人群都踩過地上的血玉碎片往前跑去,再也沒有人在意這些碎片是一塊價值五千萬的寶貝。我跟著跑出去一段,回頭發現風鈴還是兩眼茫然地看著前方跌坐在地上,我退回去拉了她一把,她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被我拉著往前走去。
山腳下,那個男人被抓進了警車,小虎已經等不及我們帶楊美先開車去了醫院。
我們都在心中祈求著楊美能夠平安。
在A城一院,小虎等在搶救室前焦急地跺著腳。
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我們走上前。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病人失血過多。不過她已從昏迷中清醒,你們可以進去跟她說幾句話,要抓緊時間,病人時間不多了!”醫生說著走開了。
我們誰也不願意相信醫生的話,誰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小虎沉默地推開房門,楊美全身插滿了管子。她軟弱無力地躺上病床上,她曾經是多麼的沉著與堅強啊!
“你們都來了,很好!”楊美吃力地衝我們笑了一下。我卻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小虎,對不起,我無法實現去你家玩的承諾了。”楊美內疚地說道。
小虎控製不住自己,全身抽泣了起來。
“方明,謝謝你,看到大家還是好好的,我很欣慰。”楊美仍舊微笑著說。
病房裏的每一個人都在不停地流淚,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也沒有誰主動說話,我們都下意識地把說話的機會留給楊美。期待著或許有奇跡發生,她能夠好起來。但是楊美還是走了,她沒能跟我們說很多話,她走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微笑,她是怕我們傷心,她堅強的笑容永遠留在了我們的心中。
“姐,你為什麼要救我,該死的人是我啊!”風鈴終於忍不住撲在楊美身上痛哭起來。
“因為你是她的親妹妹!”楊麗帶著哭腔說道。身邊的JACK也哇地一下哭開了。
這下一屋子的人又愣住了。
“我們的爸爸是個重男輕女的人,你出生後發現還是個女孩子,所以他跟大伯商量給他一筆錢把你過繼給他,後來媽媽舍不得你,還是把你接到家裏來生活,隻是一直以叔叔嬸嬸的名義帶大了你。最後又生了個我還是女孩子。這些事我也是偶然聽到父母的對話得知的,在我住院的時候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大姐。”楊麗說完又擦了下眼中湧出了淚水。
我們終於明白有一次楊美從楊麗病房出來,說楊麗隻是跟自己說了楊家的秘密,原來說的就是這些。
最後隊長告訴我們那男人都主動承認了,盜屍案是他做的,而且小李曾經竟然是他的同謀,他花錢讓小李找玉,小李找到華玉梅房間差點被我們發現那次,是他讓風鈴用了調虎離山之計調開我。也是他發了華月梅自殺的恐怖圖片給楊美調開了小虎。
後記
一個月後,楊家的案子在A城和臨近的B城引起了轟動,我和小虎也成了公眾人物,有幾家有名的律師事務所打電話讓我們去那裏上班,最後我和小虎同時選擇了A城的一家律師事務所。我知道小虎對楊美有著深厚的感情,所以他也不願意離開A城。在正式去上班的前一天,我和小虎相約去了楊家墓園,墓園裏楊美的新墳上已長出了新草,在風中不停地搖曳著。
小虎捧著一大捧白色玫瑰走了向去,我們在墓前停留了一會便一起離開。在山下坐上車子,我透過車窗看到一個女人捧著一大束菊花向山上跑去,那個背影如此熟悉,是風鈴嗎?不過是誰都無所謂了,因為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