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疑症無療尋砭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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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樓能夠站穩腳跟,蘇可心甚是高興。這晚,朋友聚完,蘇可心驅車,親送石言塵回家。半路,蘇可心將車停穩,一言不發,似乎有淚流下。石言塵不解道:“妹妹這是為何?”蘇可心委屈道:“石大哥,妹妹希望,大哥還像十五年前一樣,能夠追求妹妹!”石言塵貿然道:“妹妹不是和痞老嗎?”蘇可心驚道:“什麼?是誰說的?”石言塵反問道:“難道不是嗎?”蘇可心簡直氣急敗壞,罵道:“卑鄙!”接著就給石言塵一記耳光,然後下車,甩上車門跑去了。

蘇可心有首《蒙羞》,以泄心緒:

芳心香透,秋波雋秀。曉園春色關不住,堪折紅英盼西樓。

天庭旋吼,雨急風驟。可憐瓊瑤落塵泥,窈窕一枝不勝羞。

蘇可心獨身闖蕩,時間長了,確實希望有個男人,撫慰一番。今夜,蘇可心就是衝這來的,可是不想,石言塵卻是這樣一問,真將蘇可心心肺氣炸。是啊,石言塵當然這樣認為,除了曾聽崔先哲、宋紅偉、孫飛他們共同證實,痞老親口炫耀之外,一個孤老頭子,不計報酬,長年待在那兒,到底圖個什麼,還不為了美女?很淺顯的道理,能不使人朝著這個方麵去想嗎?

看見蘇可心怒去,石言塵急忙起車,調轉車向,原路追去,想要問個明白。可是快要到可心書樓,還是不見蘇可心蹤影。石言塵正在懷疑是否錯過,卻見荷池萍從可心書樓方向跑來,以為受了蘇可心哭訴,來找後賬。荷池萍看見車來,以為蘇可心回來,招車就上,卻見石言塵在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急道:“大哥,快送妹妹回家,姚才勇剛才打來電話,說是肝部劇痛,要我過去看看。”急了的不像忙了的,石言塵隻得顧了眼前,將車又朝荷池萍家裏開去。

即到,石言塵也是下車,進家探望姚才勇。姚才勇果真大汗淋漓,痛得死去活來,石言塵嚇了一跳,急道:“還不趕快送去醫院救治?”姚才勇捂著肝部,掙紮著斷斷續續地道:“石……大哥……,習……習慣了……,經常…是這樣!”荷池萍萬箭鑽心,卻是無奈道:“已是活死人了,住院也是無濟於事了,隻是讓人揪心,痛不欲生。”這是實話,姚才勇的病情,早都失去住院治療的意義,隻有等待死亡,這是醫院早都判定的。另外,荷池萍確實沒有能力支付高額醫費。石言塵道:“哪可咋辦呢?”姚才勇氣道:“還……能咋辦,趕……快死了,再別……拖累她了,真也不知,哪輩子…欠的罪孽!”荷池萍急道:“最好有支杜冷丁,止止痛,熬過就行了。”石言塵道:“讓石大哥試試,估計能行。”石言塵便將電話撥於市二醫院外科主任孫函科,懇求幫忙。孫函科道:“杜冷丁是麻醉藥品,控製非常嚴格,非得就診,手續齊備,才能限量批用,即使批用,也將藥瓶回收備查。石大哥,千萬莫怪兄弟不近人情,全都手中無權,愛莫能助啊!”手中無權?石言塵倒是想到一個有權之人,他就是曾經救了石言塵性命,市第一醫院院長劉一木。石言塵安慰孫函科幾句,又將電話撥至劉一木,劉一木知道石言塵為人謹慎,絕不胡作非為,道:“兄弟快到醫院去,我也馬上過來。”石言塵趕忙出門,開車奔往醫院。

到得醫院,石言塵又將詳細情況告訴劉一木,劉一木自然深表同情,道:“藥品就是治病救人,減輕痛苦的,過於原則,也是變相的不人道。這樣吧,石兄弟,我批你三支,隨時備用。以後如若再需用,讓她直接電話聯係,莫讓病人痛苦。”劉一木還又叮嚀,“杜冷丁副作用很大,特別肝病,如是癌症,最好別用。”石言塵感激而去。

久病成醫,荷池萍也會換藥注射之類,看見石言塵買得藥來,二話不說,即刻接過石言塵手中針劑,就給姚才勇肌注一支,然後握著石言塵的雙手,哭道:“真是謝謝石大哥了,妹妹確實不忍看他痛苦啊!”石言塵趕快攙扶荷池萍坐下,安慰道:“沒啥,大哥給你劉院長的電話號碼,以後需要,直接和他聯係。”荷池萍真是千恩萬謝,石言塵也是能為這個《欣有偶得》的城市浮萍,做點什麼而感到欣慰。

不刻,姚才勇果真平靜,疼痛緩解。石言塵這才告辭道:“池萍妹妹,大哥回家去,煩你明天將車交於可心妹妹,就說大哥青海出差去了。”荷池萍答應著送石言塵出門。

剛出大口,石言塵就覺身旁荷池萍發出飲泣之聲,於是本能回身,觀顧其變。荷池萍看見石言塵轉身,不待絲毫停頓,便向石言塵懷抱,傾身投去。因為石言塵毫無準備,所以石言塵隻得毫無選擇地迎住荷池萍——這是一個多麼單薄的身體啊!石言塵頓時動了惻隱之心,不知懷中的這個女子,是怎樣承擔家庭這副重擔的。他,能感到荷池萍的身體,強烈地震顫著,所以盡可能地敞開胸懷,讓荷池萍的心,最近地貼近自己的胸脯,使她感受一種撫慰與力量。她,一向淡定自強的荷池萍,不曾想到,世間還有一種心藥,更比杜冷丁,可以撫慰精神的劇痛。荷池萍終於好一聲難過,訴道:“大哥,妹妹今生無報,隻有來生化鳥(銜環)了!”石言塵也是難過,好一陣地擁抱著荷池萍,讓她感到倚靠與撫慰,然後輕輕道:“好妹妹,大哥心疼你,你會幸福的……趕快進去吧,姚兄弟還在等著……”說著,石言塵已是脫身而去……

插曲之後,又說蘇可心這邊。

蘇可心下車之後,找個背牆之處,兩把抹淚,嚶嚶哭泣,很有惱羞成怒之氣,然而無氣可撒,隻得反思著,又向可心書樓慢回。

蘇可心到得可心書樓,已是很晚,隻有痞老一人堅守。痞老看見蘇可心進來,怪道:“這晚才來,真讓人擔心,也不打個電話!”蘇可心胸次一陣溫暖,知道痞老心疼自己,然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明知故問地笑道:“她們都走了?”痞老回道:“先前姚才勇打來電話,說是肝病發作,小荷去看了。畫兒、七彩虹她們,我也打發回去休息了。”蘇可心道:“車讓石大哥開去了,痞老叔,你就辦公室歇息,今晚別去了。”痞老道:“那好,痞老叔再看一會電視。你快去吧,小薛可能已經睡了。”蘇可心嘴上答應著,卻是坐了下來。痞老看著蘇可心怪怪的神態,半催道:“怎麼不快回去?”聽見痞老催促,蘇可心更顯怪相了。痞老終於憋不住地問道:“小蘇有話要說嗎?”蘇可心這才問道:“不知痞老叔聽見什麼傳言沒有?”痞老疑道:“什麼傳言?”蘇可心道:“就是小蘇與痞老叔的。”痞老不屑道:“嗨,假緞染就真紅色,也被別人說是非;是非朝朝有,不聽自然無。管他呢,由他去說,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嘛!”好是一連串的古訓,但是蘇可心卻道:“那麼痞老叔是否願意將傳言變為真實,使其名副其實呢?”痞老小是一驚,笑道:“小蘇真會開玩笑啊,那怎麼可能呢!”蘇可心認真道:“痞老叔不信,小蘇已經決意,要讓空穴來風,謠傳有隙而入。”這,就是蘇可心今夜慢慢走來,仔細反思的結果。蘇可心以為:痞老雖然年齡大些,但是豁達開朗,精神健旺;雖然口頭淫穢,但是舉止謹嚴,從不輕狎;雖然經濟不寬,但是視財身外,淡泊貪念,所以付身於他,沒啥不好,也是值得,何況謠言傳來,空使痞老落得黑名。既然已是如此,偏要做出實樣,讓大家特別是他石言塵來瞧。痞老覺得蘇可心認真,再哄且又下著逐客令:“小蘇趕快回去,痞老叔要休息了!”一個美女,今夜兩次追求施媚,如果都以惱羞成怒作結,那麼她會無地自容,死不瞑目的。蘇可心有點不要臉地逼道:“那麼痞老叔喜歡小蘇嗎?”痞老不願傷及蘇可心自尊,並且實話道:“美女誰不喜歡,痞老叔也是人啊!”蘇可心得了如此口言,欣慰道:“謝謝痞老叔!”蘇可心一邊說著,一邊徑直出門去了。

痞老滿以為蘇可心是要回家,可是不想,沒過分鍾,二樓一聲悶響,接著就是蘇可心的叫聲。痞老嚇了一跳,尋聲察看,因為痞老擔心,蘇可心會出什麼事情。痞老進得愛心小屋,眼前一幕,真讓痞老驚得不知所措。原來,蘇可心赤條條,白■■,微笑著躺在沙發上。隻聽蘇可心輕輕道:“痞老叔,過來吧!”可是痞老依然站於那兒,仿佛沒有聽見。蘇可心看見痞老無動於衷,再次輕輕地呼喚著痞老,因為蘇可心已從神色斷定,痞老早被女人身體的美妙所震撼。蘇可心又行叫道:“過來吧,痞老叔,這是上天的恩賜!”痞老揉揉眼眼,慢慢回神,細細觀賞著蘇可心的身體,然後款抬步履,邁向前去,然後跪於沙發旁邊,輕輕摸摸蘇可心的乳房,又輕輕摸摸蘇可心的私處。多麼憐惜的尤物,這是痞老生平第一次零距離接觸女人啊!痞老緩緩滑動雙手,從蘇可心豐腴的肌膚撫過,似有脂膩之感,似有溫潤之感。痞老聽得蘇可心有點呻吟,本能地親吻蘇可心的身體,包括乳房與私處。直將蘇可心吻得性起,等待著那個渴望而美妙的時刻,可是痞老一聲哭泣,道:“謝謝小蘇,視重痞老叔,可惜痞老叔命苦,先天不健,缺了男人根器,遺憾今生不能,讓小蘇失望了!”蘇可心疑問一聲:“什麼?”然後跳起身來,發瘋似的剝光痞老衣物。毋庸置疑,這一時刻的蘇可心,果真惱羞成怒了。她不相信,痞老果真先天不健,缺了根器。然而蘇可心看得清楚,痞老徒具陰囊,無有根器。怎麼會呢?這可是一個驚天秘密,蘇可心心痛而又遺憾地摸著痞老下身,不知如何是好。痞老痛苦地道:“多年來,痞老叔小解都怕被人瞧見,自卑、羞愧、痛楚、無奈,痞老叔的淚早都哭幹了啊!”蘇可心一聲痛哭,擁抱著痞老道:“怎麼會呢!”痞老立即回神,爽朗道:“不像吧,小蘇,那是痞老叔裝的,隻有裝得更加下流一些,才能更加接近於正常男人。現在小蘇該明白,痞老叔為何盡講低級笑話了吧,這是痞老叔迷惑別人!”蘇可心的淚水,早都浸濕了痞老的胸部,痞老緊緊抱住蘇可心,哄道:“小蘇,莫哭了,命是天定的。或許前世作孽,今生償還;或許今生預付,換得來世。想得開些,免得痛苦。”蘇可心這才悔恨地拿過痞老衣服,自責著幫他穿好。痞老再次欣賞一下蘇可心的身體——曲線優美,乳房豐盈,私處憐惜……痞老幸福欲死地道:“小蘇,痞老叔不知多少次地想象過女人身體,神秘是不二的答案。今天,痞老叔終於如願以償,真實地感受了女人。這是痞老叔唯一的一次,所以,痞老叔不枉世間,死而無憾了啊!”

蘇可心有首《鳳老鶯雛》,盡表真意:

鳳老鶯雛,融融小屋愛語。夜闌人靜,滴滴嬌聲暗許。冰肌玉骨,盈盈憐姿溫柔。情義無價,旦旦信誓不悔。

蘇可心自然問及痞老身世,痞老非得一一道來:

原來,痞老母親上官星月,也為南京人,係最早最早支邊的大學生。在她到得蘭州支教時,腹中已懷痞老裴夢海。這可是與當時社會背景,還有道德觀念,相離甚遠而且格格不入的啊!所以,痞老父親裴信,毅然決定——也到蘭州支教,從而能與至愛匆匆完婚,以保上官星月安全。

可是,天不睜眼,痞老出生時,尿道下裂,先天不健,沒生雞雞。因此,痞老,還有裴信、上官星月夫婦,倍受周圍品評。痞老稍大,漸漸明白,這就叫侮辱與歧視。為了痞老免遭更大傷害,且有較好成長環境,就在痞老七歲臨要上學那年,裴信不惜調離省城蘭州,舉家來到陌生的定寧,任教第一中學。因為,陌生之地,同樣陌生來者的曾經。為了更加遠離人群,少有家短暴露,裴信又從城建局租住老城東街三間舊商鋪,作為安家之宅。自然而然,高度保密的結果,使得一家三口,總算有個安穩而歡欣的日子。然而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全家感到美滿之時,裴信大病一場,撒手人寰,留下妻兒,到極樂世界去了。

心境的愁苦,生活的窘困,不得不使上官星月再婚。

與婚者譚仙閣,同為定寧一中教師,也係支邊支教的大學生。也就是說,他們與蘇可心大姨謝雅軒都為一校同事。經年,譚仙閣、上官星月夫婦,便得一女,煞是可愛,昵稱小文。

後來,為了減少公私糾紛,城建局決定——老城東街租戶,原份(分)買斷所占房產,各歸所有。盡管非常便宜,但是夫婦二人,還是難以籌措,非得依靠譚仙閣老家弟兄幫補,買斷所占房產,才能久住。

等到痞老成婚年齡,譚仙閣、上官星月也是繞遠,多方打聽幾個離異或是喪偶之家,想要撮合痞老一個家庭。可是人家一聽無性婚姻,均是擺手謝絕。所以痞老也是認命,甘願此生無家,獨生獨滅,再莫落得婚姻未成,反而泄漏隱私,又受傷害。

直到八十年代,政策稍微放寬,譚仙閣終於費盡周折,調回老家合肥工作。女兒小文考上大學之後,上官星月也將工作調往丈夫工作地,以便夫妻團圓。至此,一家四口,僅剩痞老獨於定寧。幸好痞老敬東電子機器廠下崗,生活窘困之時,老城東街已經大興改造,給痞老兌換一套小樓宅還有一間小商鋪,可以棲息生存。因為全家一人,痞老也是心灰意冷,無心創業,索將商鋪租人,靠著兩個租費,過活而矣,隻要能夠清閑自在……

痞老首將身世道於外人,直將蘇可心聽得連連欷歔,歎息不已,且道:“哪痞老叔為何不作個手術,治療一下呢?”痞老無奈道:“當時醫學還不發達,更何況痞老叔尿道下裂,沒有些許根器,所以隻有認命了。其實,痞老叔完全不應來到這個世上。人與動物最大的不同,就是違犯自然法則,過於的同情與憐憫,讓劣等生存下來,即就是所謂的人道主義。而事實上,給其個體、家庭,乃至整個社會,造成了無限的痛苦與負擔。痞老叔曾經看過真實一幕——一隻狐狸媽媽,生了兩隻小狐狸,可是不幸,其中一隻,天生三足。所以狐狸媽媽毫不猶豫,一聲嚎叫,猛然一口,咬死小畸狐。盡管殘忍,但是狐狸媽媽的行為,非常符合自然法則。還有,痞老叔曾經看過一個電視短片,一隻天鵝媽媽孵出六隻小天鵝,毛毛茸茸,很是可愛。可是不久,食物匱乏,天鵝媽媽一一啄死四隻小天鵝,隻剩兩隻。特別,被啄的最後一隻,本能地向遠處拚命遊去,可是那隻天鵝媽媽,追在其後,狠狠啄了十幾下,直至將它啄死,浮於水麵。細細想來,天鵝媽媽的做法是對的,它是為了整個種族可以健壯地繁衍啊!曾經,痞老看見媽媽確實痛苦,問道,當初,為何不將我扼殺或是溺死,免得大家共同痛苦呢?媽媽說,你是媽媽與爸爸私情的結晶,哪能舍得呢!其實,這是人類致命的弱點。當然,痞老叔不是說人類不要同情心。”蘇可心哪能聽進痞老的什麼自然法則,早都傷心得成了淚人。

蘇可心有首《更憐這鴻孤楚》,甚表同情、傷懷心境:

羅衣棱戶,黯然凝佇,吟箋盡是傷春意緒。歎倦客羈旅,更憐這鴻孤楚,一簾清淚落。殘燈欲昏,窗前空灑,雲鬢幾許亂斜影。為君嗟憾,嗟憾為君,如風悲憫向天說。人生堪苦,命不你眷顧。

痞老看見蘇可心至深傷懷,道:“小蘇,今生無緣情侶,但是有緣父女,你就做痞老叔的女兒吧!”蘇可心狠命點頭,以示應允。痞老又道:“走,小蘇,到辦公室去,痞老叔有事托付於你。”到了辦公室,痞老拿過紙筆,寫份囑言,將自己的所有房產,全部贈予蘇可心,並道:“痞老叔漸老,無依無靠,沒個後顧也是不行。這些房產,盡歸於你,隻是一條,將後你須安葬痞老叔。”蘇可心急道:“哪怎麼能行呢!”當然,蘇可心是說房產而非安葬,但是話語已生歧義,讓痞老從偏想來,於是道:“小蘇莫要擔心,痞老叔隻說安葬,沒說贍養。如果痞老叔病羸成負,痞老叔自會結果,絕不拖累於人!”蘇可心更是急道:“現在已成父女,別說安葬,即使病床服侍,也是應該,義不容辭。隻是房產之事,那卻萬萬不可。”痞老道:“讓痞老叔一直牽心的就是房產之事,現在終於有了決定。小蘇就成全痞老叔一次吧,莫讓痞老叔重又難心吧!”蘇可心猶豫再三,終於答應了痞老。痞老道:“明天痞老叔就去公證,這事就這麼定了。”

不過,財物也由命定,痞老房產,蘇可心將後也是無命消受,故事自然另有分曉,暫且不題。

2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痞老吻了蘇可心身體,蘇可心小腹一天天鼓脹隆起,仿佛受孕一般。蘇可心回味著痞老以舌舐陰的感覺——濕濕的,潤潤的,有津滋流下,於是很是狐疑:莫非天公托子,痞老唾液,也具受孕之能,專讓借腹生育?蘇可心又是理性分析,安慰自己:不會吧,世間哪有這等蹊蹺之事,又不是狐仙狼怪,花精樹靈,靠著精氣就可成媾。

不過,蘇可心還是去趟醫院,作了孕檢。結果陰性,無孕可談。

然而那腹,不到七日,便如六甲,急得蘇可心隻得寬帶纏裹,壓得那“胎”,似從口出。

這日,蘇可心憂心忡忡,來到可心書樓,叫下痞老,私道:“痞老叔,你看小蘇這腹,好似充氣一般,莫非痞老叔唾液,也有受孕之能,讓小蘇懷了胎兒?”痞老疑道:“不會吧,豈能這等邪乎!”蘇可心焦慮道:“哪又為何這般?”痞老也是無底道:“一定說來,痞老叔不曾經曆,到底為何,痞老叔也是不甚了了。”蘇可心無奈,隻得閉門蟄伏,避客不見了。

蘇可心體態,如此變化,薛歌豈能不察,畢竟天天吃住一起。

清早,蘇可心又在纏腹,正被薛歌撞見,刨根道:“老實招來,姐姐是否與那姓石的苟且,懷了他的孽種?”蘇可心正在煩躁,誠惶誠恐,一聽薛歌如此懷疑,怒道:“放肆,妹妹豈敢如此妄言。”這個時候,薛歌才不在乎蘇可心憤怒,繼續刺道:“那就是痞老叔的,沒聽別人怎樣輿論呢,原來才是真的,證明大家眼睛,果是雪亮。”蘇可心氣得哭笑不得,卻是懇求道:“好妹妹,別瞎說,可能姐姐得了什麼病證。姐姐去過醫院,作了孕檢,結果陰性。”薛歌抓住一個破綻,緊揪道:“哈哈,姐姐知道自己沒有媾愛,為何要去孕檢?賊娃不打自招呢,心裏有鬼自怯呢,必定姐姐做賊心虛!”蘇可心搪塞道:“姐姐時常夢愛,很怕送子娘娘借夢托腹,生出笑話,所以驗證。”薛歌嗤鼻道:“自欺欺人,真乃無稽之談,隻要姐姐願背,任憑姐姐去背,反正不要是石大哥的就行。”蘇可心疑道:“那卻為何?”薛歌痛苦道:“妹妹一向遵從姐姐,什麼都願奉獻,唯獨這件事上,還求姐姐讓著妹妹,莫與妹妹為敵,妹妹確實喜歡石大哥!”這時刻輪到蘇可心嗤鼻了,笑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真乃莫明其妙,姐姐豈與妹妹為敵,隻要妹妹能有本事,任憑妹妹追求得了。”薛歌撒嬌道:“妹妹不信,妹妹總覺姐姐神秘,與石大哥絕非一般情誼。今天,姐姐就給妹妹透個底吧,讓妹妹放心!”當然,說蘇可心不喜歡石言塵,那是絕對的假話,隻不過現在的蘇可心,已是深深覺得——時過境遷,很難再有愛之收獲了。所以,蘇可心有意放手,倒要看看薛歌有何能耐,於是揭秘道:“告訴你吧,妹妹,石大哥也同妹妹一樣,十五年前就是姐姐的學生,隻不過他是編外的、特殊的。那時,石大哥就已追求姐姐,姐姐擔心破壞大哥家庭,於是設謊暗去。這,就是那時,姐姐之所以離開定寧的主要原因。此來,姐姐很想重找情緣,再能得到石大哥惜玉。可是姐姐想錯了,石大哥早都修成金剛不壞之軀,根本不是從前的大哥了。今非昔比,此一時彼一時啊!姐姐確實不願看到妹妹,也同姐姐一樣,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石破天驚,薛歌猶如竊得天機一般,捶打著蘇可心的胸部,驚聲道:“就是麼,妹妹早就窺得端底,兩人絕非普通關係!啊呀呀,姐姐好有金湯固守的城府啊!”蘇可心勸道:“石大哥其人,境界如同雲裏霧中,高深莫測,非得咱們萬千應變,萬千揣摩。與其如此,無休飄忽,不如趁早相個踏實人物,結婚算了。生命是短暫的,妹妹今年也有三十三四了吧,不然將後,落得更大失落!就像妹妹的詩,過於理想,與現實徑庭,讓人很覺距離……”

不待蘇可心說完,薛歌就已望著蘇可心犀如利劍的目光,開口搶言,然而扭扭捏捏,卻是欲言又止。蘇可心催道:“看,把個妹妹難為的,好似吞了火棗的急猴,有啥話說,趕快吐出來吧,免得燙了五髒六腑。”薛歌羞羞怯怯,透露些私密,道:“不知妹妹是否下流,時常深夜,默念著石大哥的名字,暗想著石大哥的身體,然後撫摸著自己的饞貓(私處),消渴自慰……”蘇可心同感道:“其實,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沒有男人,隻得自慰過活,那是生理的需要。所以,趁早結婚,才是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