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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清早，蘇可心到得辦公室，發現門縫下邊塞個信封，以為又是哪個詩友，投稿送錯了地方，於是撿起看看，卻是明明確確寫著自己的名字，所以打開看看，原是一信，蘇可心很是新奇，這就順眼看去——
蘇總：
你好！很想敞開心扉，以彙報問題的方式，向你說說心裏話，請你千萬莫要介意。
第一、我們公司，存在一個很大缺陷，你發現了嗎？或者說你意識到了嗎？那就是可心書樓與婚慶演藝公司，絕由清一色的女孩組成。因而，這使我們的工作環境因為缺乏活力而死氣沉沉。特別婚慶演藝公司，絕對沒有男女合作節目和男孩節目。比如，婚禮司儀，也可由男女合作主持呀！節目演藝，也可由男女共同出演呀！嘉賓和觀眾，不光是男人，還有女人，她們也想看到男孩的風采呀。所以，我建議，咱們公司，適當招收一些男孩，從而打破單調而不健全的局麵，從而激發活力而開創豐富多彩的婚慶演藝局麵。
第二、人生男女，人生就應男女共同來鑄就。其實鑄就人生，也是享受人生的過程。人生，如果僅有一半，則是殘缺的人生，更談不到享受人生。如是天災人禍而使人生殘缺，那就無可歸罪。如是人為有意製成，那則違背了人性原則，嚴重者便是犯下了彌天罪行。女孩們正值花季，應該享受人生。盡管我們都有齷齪不堪的過去，但是不能因此就以隔絕男孩來懲罰我們。蘇總，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禁錮著多少花朵嗎？
第三、適當放寬戀愛禁戒，隻要不是公司和上班時間，允許女孩們戀愛或有性的選擇，莫將女孩們管得好似女囚。有道是，對人的摧殘與折磨，最甚者不是殺頭與肢解，而是剝奪自由與禁欲。告訴蘇總吧，現在咱們公司，已有女孩買了性具自慰，還有女孩互相消解，也就是所謂的同性戀。所以，絕非聳人聽聞，長期畸形的環境，又使女孩們的靈魂，產生另外一種扭曲。蘇總，你一定不想讓咱的可心文化公司，最終變為可心變態公司吧！
第四、以人為本，摒棄魔鬼式管理機製，創建人性化科學的管理模式。作為文化創意公司，自己的思想和觀念，首先要得解放，如果自己的思想和觀念，還是原始的、僵化的，甚至殘酷的，那麼怎麼作為創意公司，而適應當今活躍的社會思維呢？當然，這不僅僅是要總經理解放思想和觀念，而是要公司的所有人解放思想和觀念，這就關係到了人性化管理，發揮每個人的主觀能動性的問題。而且對於這個問題的解決，必須製度化、規範化、長期化，即科學的管理模式。
第五、據悉，公司將建高層大樓，並且規劃八十套住宅樓作為員工福利房。消息傳出，員工們欣喜若狂，但又非常矛盾，因為購了房子，隻能成為單身宿舍。如果不購，則怕失去優惠待遇。員工們更是膽寒畏懼，如果鬥膽私戀，一旦被揭，那麼不但享受不到優惠待遇，恐懼連得工作沒了。所以我不明白，既然樓宅是為員工謀福利的，那麼怎不並行水到渠成的工程呢？也就是當大樓落成之時，員工們的愛情之花也已綻放。
可心文化創意公司，發展的終級結果，要麼是花苑，要麼是魔窟，何去何從，隻有蘇總抉擇了。
蘇總，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可能你會因此而氣急敗壞，但是我已做好了最壞打算。不管如何，我隻希望你能明白，這是一段肺腑之言。
佚名
元月十四日
蘇可心一氣看完，心中不免大驚，原來問題如此嚴重與深刻，蘇可心甚至沒有絲毫的意識與察覺。蘇可心也在暗自佩服，是誰能有如此高超的分析與判斷，是誰能有如此非凡的遠見與卓識，是誰能有如此真誠的態度與品質，是誰能有如此犀利的文筆與才華。蘇可心也在暗自慶幸，可心文化創意公司，原來也是靈山寶地，臥虎藏龍之處。蘇可心也在暗自思量，反省公司的管理體製，還有信件反映的問題。蘇可心也在暗自責怨，有眼無珠，不具慧眼，沒得識出公司人才。所以，蘇可心思賢若渴，急想得到這等人才，以治公司。可是眼下，蘇可心就連這個神秘的寫信人也是不知啊！為察這人，蘇可心仔細端詳信上筆跡，卻是陌生非常，毫不認得。所以蘇可心想要別人一同辨辨，可是又怕牽扯公司陰暗與他人隱私，而不便冒失公開。於是自作聰明，設計一張意見表，發送公司每人，廣泛征求，從而得知類似意見並且對照筆跡。可是事與願違，全係空表收回。蘇可心好是懷疑，難道公司管理，確實嚴厲，員工過於畏懼而不敢輕易言論？所以，蘇可心再行征求，並且公許，若有意見和建議提出，每條獎勵五百元。可是還如前次，又是空表收回。
沒得更好策略，蘇可心隻得興味索然，幾日惆悵了。
是日，蘇可心還在煩悶，鬱鬱寡歡，忽聽可心公寓，傳來朗誦之聲——
向往藍天，是因賤比敗葉。向往藍天，是因輕似落瓣。向往藍天，是因微同小草。向往藍天，是因細若山溪。向往藍天，是因纖如柔荑。向往藍天，是因弱像螻蟻。向往藍天，是因孤勝幽蘭。向往藍天，是因我心惆悵。
向往藍天，是因憧憬寥廓。向往藍天，是因崇拜太陽。向往藍天，是因喜歡明澈。向往藍天，是因夢想白雲。向往藍天，是因追求高潔。向往藍天，是因渴望自由。向往藍天，是因心欲飛翔。向往藍天，是因我為鴻鵠。
蘇可心尋聲而去，原是婚慶演藝公司副經理穀幽蘭麵窗而吟，於是毫不驚擾，傾心聆聽，待她吟完，然後拍手讚絕——因為蘇可心聽得她的處境與懷才不遇，聽得她的心氣與鴻鵠之誌，聽得她的感慨與仰天長嘯，聽得她的文采與詩性。
忽聽蘇可心拍手稱讚，倒將穀幽蘭嚇得一跳，連不迭地上前解釋，自己倒班輪休。蘇可心道：“可心姐姐煩悶，正好陪著聊聊。”穀幽蘭遲疑道：“可心姐姐有何煩悶的？”蘇可心坐下道：“先說說小蘭妹妹的詩吧。”穀幽蘭道：“也不是什麼詩，隻是隨便呻吟罷了。”蘇可心道：“妹妹這等詩才，怎麼從來不見賜稿。”穀幽蘭道：“隻是太劣，如能達到可心姐姐一半，也就大膽公開了。”
蘇可心道：“妹妹還能吟嗎？”這可困難了，穀幽蘭胸次，不管好賴，隻要套著吟出，便是能行，於是道：“試試看吧！”接著套用萬能公式，吟道——
向往藍天，是因好高騖遠。向往藍天，是因鼠目寸光。向往藍天，是因妄自菲薄。向往藍天，是因墨守成規。向往藍天，是因作繭自縛。向往藍天，是因形影相吊。向往藍天，是因蹉跎歲月。向往藍天，是因不堪回首。
向往藍天，是因躊躇滿誌。向往藍天，是因浮想聯翩。向往藍天，是因襟懷坦白。向往藍天，是因韜光養晦。向往藍天，是因脫胎換骨。向往藍天，是因豁然開朗。向往藍天，是因存乎一心。向往藍天，是因壯誌淩雲。
穀幽蘭暗慶，終於應過一關，可是不想，蘇可心還道：“妹妹還能吟嗎？”穀幽蘭無奈，再套萬能公式，吟道——
向往藍天，是因風卷殘雲。向往藍天，是因風清月皎。向往藍天，是因風瀟雨晦。向往藍天，是因風雲際會。向往藍天，是因風恬浪靜。向往藍天，是因風信年華。向往藍天，是因風流旖旎。向往藍天，是因風僝雨僽。
向往藍天，是因雲譎波詭。向往藍天，是因雲蒸霞蔚。向往藍天，是因雲消霧散。向往藍天，是因雲心月性。向往藍天，是因雲中白鶴。向往藍天，是因雲天高誼。向往藍天，是因雲錦天章。向往藍天，是因雲程萬裏。
向往藍天，是因雨笠煙蓑。向往藍天，是因雨沐風餐。向往藍天，是因雨散雲收。向往藍天，是因雨過天晴。向往藍天，是因雨後春筍。向往藍天，是因雨暘時若。向往藍天，是因雨露之恩。向往藍天，是因雨跡雲蹤。
向往藍天，是因雪窖寒天。向往藍天，是因雪窗螢幾。向往藍天，是因雪泥鴻爪。向往藍天，是因雪虐風饕。向往藍天，是因雪壓霜欺。向往藍天，是因雪椀冰甌。向往藍天，是因雪兆豐年。向往藍天，是因雪膚花貌。
吟完，穀幽蘭道：“可心姐姐，風雲雨雪完了，還吟春花秋月嗎？”因為蘇可心已經聽得出神，機械道：“吟啊！”這可有點不近人情了，但是穀幽蘭再次吟道——
向往藍天，是因春寒料峭。向往藍天，是因春和景明。向往藍天，是因春暉寸草。向往藍天，是因春深似海。向往藍天，是因春夢無痕。向往藍天，是因春色滿園。向往藍天，是因春袗輕筇。向往藍天，是因春意闌珊。
向往藍天，是因花好月圓。向往藍天，是因花影繽紛。向往藍天，是因花團錦簇。向往藍天，是因花飛蝶舞。向往藍天，是因花遮柳掩。向往藍天，是因花林紛陣。向往藍天，是因花容月貌。向往藍天，是因花晨月夕。
向往藍天，是因秋月如桂。向往藍天，是因秋水芙蓉。向往藍天，是因秋獮春苗。向往藍天，是因秋水伊人。向往藍天，是因秋扇見捐。向往藍天，是因秋高氣肅。向往藍天，是因秋風落葉。向往藍天，是因秋菊春蘭。
向往藍天，是因月殿嫦娥。向往藍天，是因月露風雲。向往藍天，是因月朗風清。向往藍天，是因月中聚雪。向往藍天，是因月暈知風。向往藍天，是因月眉星眼。向往藍天，是因月閉花羞。向往藍天，是因月落烏啼。
不管如何，總共九十六個向往藍天，如同行雲流水，早顯穀幽蘭之絕唱了。蘇可心激動地擁抱著穀幽蘭，道：“妹妹真是詞藻奔流，可心姐姐成天煩悶，哪能寫得這般啊！”穀幽蘭再道：“可心姐姐有何煩悶的？”蘇可心道：“好妹妹，你說說咱們公司管理，咋樣啊？”穀幽蘭即口道：“很好啊！”蘇可心道：“難道妹妹一點意見或建議也沒有？”穀幽蘭斬釘道：“沒有啊！”蘇可心道：“不知別人有沒有？”穀幽蘭截鐵道：“沒有啊！”蘇可心搖頭道：“有啊，提得入木三分，力透紙背啊！”穀幽蘭詫異道：“是誰，不是說都是空表嗎？”蘇可心歎道：“隻是可惜，還沒發現是誰！”穀幽蘭問道：“那是為何？”蘇可心無奈道：“因是匿名，專題提出。”穀幽蘭道：“提的什麼問題？”蘇可心道：“暫時保密。”穀幽蘭道：“哪發現了又能怎樣？”蘇可心道：“重獎！”穀幽蘭道：“哪如果妹妹發現她呢？”蘇可心許道：“也是重獎！”穀幽蘭道：“隻要不是開除，但是可心姐姐要得告訴妹妹，提的什麼問題！”蘇可心無奈，略告一二。穀幽蘭沉靜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蘇可心不信地盯著穀幽蘭，打量好久。穀幽蘭道：“不信吧，佚名，元月十四日！”蘇可心這才驚叫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可心姐姐要重獎妹妹！”穀幽蘭道：“隻要可心姐姐略微采納，屈尊下顧，就是重獎了。”蘇可心喜道：“建議者與發現者同為一人，可心姐姐必須雙獎。第一，此人擢任為可心文化創意公司資深顧問，專門研究公司管理與人才資源問題。第二，所有意見與建議全部采納，盡快製定可行性報告。”穀幽蘭沒有受寵若驚，平淡道：“高處不勝寒，伴君如伴虎，妹妹還是喜歡司儀與演藝，妹妹還是原地踏步吧！”蘇可心真誠道：“不管將後，妹妹犯了多大過錯，可心姐姐全都赦你。妹妹還可繼續做著你的司儀與演藝。妹妹不是向往藍天，妹妹不是心欲飛翔嗎？”穀幽蘭道：“那就試試吧！”
可是沒人知道，穀幽蘭怎地一夜之間，成了相當於副總經理的資深顧問，而且將後，成了整個公司與所有姐妹的福音。莫題。
2
臘月二十四，蘇可心買了好多年貨，裝得滿車都是。一到樓下，蘇可心便給薛歌撥去電話，要讓薛歌下樓來接。可是，薛歌電話無人接聽，蘇可心隻得多多提些，獨自上得樓去。進得家門，蘇可心還在喊著薛歌的名字，結果家裏也是沒有薛歌答應。蘇可心原地放下東西，又在家裏各個房間轉轉，確認薛歌不在後，又是下樓，再從車裏去提東西，直至五趟提完。然後，蘇可心長出一氣，擦著額頭汗水，又給薛歌撥去電話，結果薛歌手機就在家中。蘇可心判斷著薛歌能去哪裏，並且動手做飯，想給薛歌一個驚喜。因為，幾年來，都是薛歌做飯，蘇可心來吃現成。不時，飯已做好，可是依然不見薛歌身影。蘇可心終於急了，到處打去電話詢問，但是沒人知道她的下落。蘇可心暗暗生氣，怪怨薛歌，連個招呼也是不打，到底去了哪裏！像是往常，即使午夜時分回家，蘇可心也不擔心，因為薛歌總是在家寫作，或是與自己一起聚會而回。今天，剛是晚上八時，蘇可心就覺心裏發急。於是，蘇可心先到可心書樓去找，然後又到雙棲苑去尋。蘇可心胸次，可能薛歌有了伴侶，正在雙棲苑歡快呢，所以未敢貿然，而是輕輕敲門，讓他們有個準備，然後拿出鑰匙，開門進去，結果還是沒有薛歌身影。蘇可心隻得各處查看一下，看看有無薛歌來過跡象，結果也沒發現可疑之處。蘇可心想想，可能是到金藍婷家去了，因為薛歌、張美兒、金氏姐妹幾人，本來從前就是要好。但是，因與金藍婷老公有點別扭，蘇可心不好直接打去電話，詢問金藍婷，所以蘇可心打電話讓張美兒問問，結果還是沒見薛歌。一直尋到午夜時分，蘇可心猜想，薛歌可能已回家中，於是撥去電話，結果薛歌手機，就在自己兜裏響起，蘇可心這才意識，薛歌手機，原來自己拿著。所以蘇可心趕快驅車回家，結果薛歌還是沒有回來。蘇可心終於擔心了，一一打去電話，叫來張美兒、曾潔、雨子、爾琴、梅、蘭、竹、菊等等，一起尋找，可是找到淩晨二時，還是沒得任何音訊。張美兒埋怨道：“可能是與哪個男人歡會了，咱們莫要無趣了。”蘇可心疑惑道：“哪她能與誰呢？”張美兒道：“天曉得！”蘇可心有點驚道：“啊，有個人咱們都是忽略了，石大哥那裏沒問！”張美兒道：“那可心姐姐趕快打個電話，問問吧！”蘇可心猶豫道：“這個時候詢問，還不使得石大哥誤解，認為咱們有意捉奸！”張美兒生計道：“那好，就由妹妹來打，妹妹有的辦法。”於是，張美兒便將電話打給石言塵，道：“大哥，我們幾個，都在薛歌家裏玩牌鬥酒呢，難道大哥不想過來一下。”石言塵迷糊道：“大哥在蘭州，要接揚子妹妹呢，結果下雪，飛機延班了，隻有住下，等著明天上午了。”無奈，幾人果真玩牌鬥酒，消解煩憂。
臘月二十五，天剛一亮，蘇可心就讓大家分頭再找，特別安頓爾琴，多多聯係暫留學生與老師，也是來找。這下，陣勢可是大了，許多崇拜學生，還有友好老師，參與了尋找大軍。各處尋找薛歌可能會去的每個角落。直至正午，蘇可心突覺，一種不詳襲來，■得神經欲痹。因為蘇可心憶起，薛歌曾經兩次提及後事。最最煎熬，最最困苦，最最無助之時，蘇可心還是想起了石言塵，於是便給石言塵打個電話道：“大哥，薛歌妹妹不見，從昨天下午找到現在，任何地方都找過了。”石言塵也是一種不祥襲來，驚道：“啊呀，不好，薛歌妹妹出事了！大哥接著揚子妹妹，正在路上，這就到了。”
好多人圍在蘇可心辦公室，氣氛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都在等待石言塵出乎意料，並且匪夷所思的消息。半個小時的時間，簡直就是半個世紀，讓每個人的生命，衰老了很多。
石言塵終於來了，眾友一擁而去，齊道：“石大哥，薛歌妹妹（姐姐）不見了！”石言塵二話不說，手一揮，道：“快走，到鳳凰山去。”於是大家好似潮水，一湧而出，擠滿了所有的車輛。
石言塵開車在先，後邊魚貫跟了十幾輛車，形成長長一條車隊。
到得鳳凰山頂，石言塵迫不及待地下車，看見懸崖邊上，踩平大大一方雪地，便是大聲喊道：“可心妹妹，快來，這是薛歌妹妹的腳印嗎？”隨著石言塵喊聲，蘇可心還有所有朋友，全都圍了過來。蘇可心驚呼道：“啊呀，正是她的！”朋友們頓將目光投向蘇可心，意思是要蘇可心強調一遍，讓大家確信無疑。石言塵卻道：“趕快看看。”於是向著崖邊小心走去，然後朝著下方探望。大家也是小心度過，一同探望。結果，蘇可心用手指著驚叫道：“看，那是什麼！”石言塵還有眾位朋友，一同順著蘇可心所指方向望去，原來樹叢中間，有點紅色，隱隱的，還在搖曳。石言塵毫不猶豫，道：“尋路，下去看看！”眾朋友便分兩路，向著山上，向著山下，謹慎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