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蝶飛舞,流風回雪,周邊街道充斥著七彩的燈光。在這熙來攘往的街上,有著孩童天真無邪的歡樂笑聲,有著**間濃情蜜意,男子得意的笑聲,女子的嬌嗔。使得這個白雪紛飛得夜晚,感覺起來不再如此寒冷,而是帶著一股溫馨。今夜又是一年一度的聖誕夜,大部分的人們拋卻了平時的煩惱與傷心,與自己的愛侶與家庭相聚。
然而,在人群中,有個男子看起來卻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但,又有誰,會去看呢?
此男子,身穿一件筆直的黑色風衣,頭戴毛帽,兩手彷佛因寒冷而插在上衣的口袋中,身材修長,180公分,宛若別人所說的九頭身,但修長卻不讓人感到瘦弱的感覺。細看此人臉龐,濃密又不失威武的眉毛,銳利卻不顯刻薄的雙目,高挺的鼻梁,厚實的嘴唇,略黒的膚色。使得他看起來雖稱不上美男子,卻也算是個英俊男子。
但是,那精明銳利的雙目,此刻卻隻是充滿著憂傷,那充滿男子氣概的臉龐,此刻彷佛隻有黯然神傷,他隻是一個20歲的青年,卻有著與年紀不同的滄桑。
隻見他抬起頭忘著已是星光彌漫的天空,伸出了手,讓那花白的雪,落入手中。一秒、兩秒???雪因掌心的溫度而融化,而溫熱的手掌感覺到的卻是冰冷的雪水。
「世上的人們,如雪般,有的落在了高樓大廈,有的落在了平地上,有的落在了下水溝中。少數,落在了我的掌心,使我們能有交集,而多數卻與我永遠平行。或高,或低,或有,或無,或快,或慢。而最終等待它們的是,融化。命運既是如此,誰,又有反抗之力呢?」
「雙親已死,被愛人的背叛,舉目無親,這世上彷佛沒有我的容身之處,甚至憎惡我的存在。罷了,活得如此痛苦有何意義,就算我奮鬥到高樓大廈的高處,又有何用?因為,當初陪伴在我掌心的雪,早已逝去。既然如此,我陳憶又需要為了什麼?早融化,晚融化,終歸是融化。」
不知不覺間,陳憶已是走到某座高樓的屋頂上,一步步的走向了邊緣,這每步,對他而言是如此沈重,卻又帶著一種解脫,簡單的幾步,彷佛走了一個世紀,直至走到了邊緣上,筆直的站著,屋頂的大風此刻卻彷佛吹不動這個滄桑的身影。
然而此刻的街道上,卻見一位漂亮女子,麵帶著急的奔跑著,且是東張西望,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女子口中喃喃自語「憶哥,不是像你想得那樣???原諒我好嗎?你在哪裏快點出來阿???」
屋頂上,陳憶的目光,漸漸轉為堅定與憂傷,喟然一歎,露出自嘲的微笑「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閉上了雙眼跨出了最後的一步。
身體高速的落下,冷風如刀削般落在了臉龐上,或許此時,心頭湧上的是後悔,「希望下輩子,我能將雪握在掌心中,保護,嗬護,直到我離開世間的一天,才允許它們融化」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