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就是想喝。”她邊笑邊說。
“傻丫頭,過來吧!”魯政道。
雖然才幾天沒見,魯政的激情卻像暴風雨一般席卷著,葉心淩被裹挾在其中,似乎成了一隻隨水飄浮的桃花水母……
這會兒,魯政的鼾聲平穩而有節奏,她卻睡不著了。本來,當她走進魯政的房間時就想告訴他,她對桃花水母這件事有了不同的想法。但是,還沒等她來得及說,便被他淹沒了。淹沒之後,魯政便沉沉睡去了。
天亮醒來,頭枕在魯政的臂彎裏,葉心淩問:“你真的是為我而來?”
“真的!這還能有假!”魯政用手撫摸著她的秀發,又聞了聞。
她笑道:“不是吧?是為桃花水母吧?”
“傻!我一個副省長,真的能為那小蟲子而來?不過是說給他們聽聽罷了,其實他們也知道。那個翟太平厲害得很,情報工作搞得很出色啊!”魯政的手從頭發上往下移,到了她的頸項上。
她把頭撐起來,問:“你真的認為清溪有桃花水母?”
“怎麼這麼問?不是你說有嗎?你說有,就有。你不是他們的形象大使了嗎?”魯政的手繼續向下,停在了她豐滿的胸部上。
她動了動身子,說:“那是以前。這兩天,我怎麼老是感到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不真實。特別是縣裏這麼大張旗鼓地搞,我更加感到不能理解了。”
“有什麼不能理解?他們要的是造勢,是影響。桃花水母對於他們也隻是個道具啊!”魯政說完,手上暗暗地用了把力。她的心一顫,但隨即就恢複了。她問:“既然你清楚,為什麼還答應他們的新聞發布會?這件事我怕影響不好……”
“沒事的。一個縣裏的事嘛,讓他們放手幹吧。我去出席,也是理所當然嘛。不說清溪,就是為了你,也得去吧。”魯政笑道。
“他們不是另有打算吧?”她昂著頭,望著魯政。
魯政問:“什麼打算?還能打算到我頭上?不過就是做做樣子,搞點兒名堂,讓省裏關注關注。清溪縣委書記的位子一直空著,他們可能也有這方麵的意思吧!”
“啊?”她覺得魯政這話可能真的說到了點子上。這幾天,翟太平、蔣一諾為桃花水母奔波,樂楚主動送她回房,還對她講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也許隻是他們的方式不同,目的卻是一樣的。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她望著魯政。魯政點點頭,她說:“我不想做什麼形象大使了。”
“這不太好吧?”魯政也望著她,眼神裏有些憂鬱,“他們的一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你退出去,可能不太好。我看這樣吧,還是堅持幾天,等新聞發布會開了再說。”
“可是,我真的不想做什麼形象大使了。前幾天我父親來過電話……他也覺得這事玄。何況我到了桃花潭,沒看見桃花水母,當地人也說沒看見過。這不是搞假嗎?”她這次終於說出了一直在她的大腦裏旋轉了無數次的“搞假”兩個字。
“搞假?不能這麼說!你這可是說重了啊!”魯政說著,拉過她,又輕輕地吻起來。這時候,她感到了一陣無由的悲哀。她閉著眼,任魯政熾熱的呼吸在她的嘴邊蕩漾,而心思卻變得空茫了。
上午,翟太平、蔣一諾、樂楚和姚則之,陪著魯政副省長到清溪鎮。魯政說這是私事,不要搞影響,把兩輛小車換成了一個麵包車,大家便坐在一輛車上。
葉心淩坐在前排副駕駛的位子上,她看著車子行進過的路。幾天前,她曾沿著這條路到達過桃花潭。她想起了桃花潭附近那個慈祥的老人。
到了清溪鎮,沒有停車,隻是前麵多了輛小車。再往前走,葉心淩知道要下車了,因為前麵沒路了。可是,車子並沒有停。她朝車窗外一看,前麵居然修了條路,不僅能通車,而且還很寬。路兩邊甚至栽上了樟樹。她的驚訝不亞於第一次看到關於桃花水母的消息。這修路的速度確實驚人,不就三天時間嗎?三天居然讓這條她當時必須步行的小路變成了一條能行麵包車的公路!
不到十分鍾,兩輛車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前。大家下了車,翟太平將鎮裏的幹部向魯政和葉心淩作了介紹。葉心淩看到朱波站在後麵,胸前掛著相機,手上拿著一大遝資料。見到她,朱波似乎有意識地轉了轉頭。她再看旁邊的房子,竟就是上次來桃花潭時看到的房子。那位老人正站在門口,手裏還是拎著那隻旱煙袋,隻是他現在的神情不再那樣平和與從容,而是顯出些許緊張。
清溪鎮的王書記上前給魯政介紹說:“這是周老二,他家祖輩就住在這桃花潭邊。這次他也是桃花水母的目擊者。”
後一句話讓葉心淩大吃一驚,老人也成了桃花水母的目擊者?怎麼上一次遇見他時,老人從來也沒提起過?並且老人還陪著她繞桃花潭轉了三圈,一直都說從沒見過桃花水母。這會兒怎麼成了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