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壞人,趙興夫心情好得還要送一送楊景行。兩個男人在過道裏八卦起來,趙興夫不確定女兒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就算不記得了,她潛意識裏肯定還有一種特殊的害怕,可憐巴巴的“媽媽對不起,媽媽對不起”聽得人心如刀絞。
楊景行沒經驗也沒辦法,好好說唄。
大巴近十一點過才開回民族樂團,三零六也朝老油條邁進了,車上隻下來五個女生,而且都要直接回家的架勢,家夥什就放在車上了。
彭主任跟楊主任說明:“讓齊團長他們早點回去休息,我們明天上午再來。”
楊景行還威脅:“明天我就不來了。”
齊副團長不在意,何沛媛無所謂,年晴就驚恐了:“沒你還辦得好事?”
於菲菲對顧問好笑,何沛媛有點怒其不爭。司機正經跟楊主任說明本來講定了演出一結束就讓演員先接抓緊回家,因為準備演出就夠辛苦的今天又返場再返場,那點東西對幾個大男人很輕鬆,校方人手也拚命幫忙,演出太成功。
彭主任也誇張今天那邊體育館裏真是人擠人沒處落腳,過道裏走廊上都堆滿了,學校數次動用廣播維持秩序,可還是有膽大學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人字梯想站得高,結果好幾個人爬上去把梯子壓趴了……所以更遺憾受場地和設備限製效果不太理想,之前也給齊團長道歉了,今後引以為戒。
齊清諾問標杆:“今天排他幾首?”
何沛媛沒留意:“四五首吧。”
“大頭。”齊清諾就不為難了:“你謝謝彭主任他們。”
彭主任一點不給齊副團長麵子地拉出正職來,文團長可說過一家人不講兩家話……
一個是在民族樂團搞了十幾年音響的技術骨幹,一個是給兩任團長開過車的司機,楊景行都不敢不給麵子,何況這二位還能從他們的角度對民族音樂發展扯出些挺像那麼回事的切身感受,所以閑扯時間都夠搬兩趟的了。
司機和音響師還越說越有共識,就說今天晚上這場,雖然外在條件有種種不足,但是齊團長的主持落落大方幽默而優雅,小何她們台風親切又不失穩重,不管合奏還是獨奏作品都演繹得一絲不苟,節目曲目又都新穎動聽雅俗共賞……成功是必然。
對前輩的誇讚,有團長在何沛媛她們沒必要冒頭謙虛,而有顧問作曲家在齊清諾似乎也不想多話,五個女生都當聽眾。
楊景行就越聽越後悔:“我晚上有事走不開不然也去了。”
司機哈哈著似乎瞟眼注意到了何沛媛跟齊清諾在交換視線,就猛想起來地提醒彭主任十一點半了。
還真湊巧,齊清諾的電話響了,接聽了感謝演出部副主任的關心並說明情況,再向那邊跟這邊的道一聲辛苦,沒問題都有伴。
那就走吧,青年女演奏家們比較集中地跟前輩表達謝意並再見,於菲菲還多說一個車不急用的話東西就等星期一她們自己來搬,得到夥伴們的附和。
楊景行車停得太近就幾步路,這點機會他都不放過:“小潔裙子真好看。”
邵芳潔表情有點痛苦,朝於菲菲依偎求安慰。
齊清諾放下電話了回個頭轉個身:“都作個證,今天某人過分了。”
年晴一臉嫌棄:“你們半斤八兩。”
“我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齊清諾氣得跺腳,伸手指標杆了:“她就那麼盈盈一笑呀,你們不嫉妒?”
年晴攤出兩袖清風:“不。”
何沛媛好奇得著急:“誰盈盈一笑?”
齊副團長又跟顧問講話:“下次你也去,開場先把醜話說前頭鮮花已經有牛糞。”
年晴仰天長笑:“哈哈,哈哈。”
“你那也是一坨……”齊清諾也敏感:“我洗得幹幹淨淨香噴噴。”
於菲菲連忙湊上去:“我聞聞,啊好香。”
“她們太臭了。”齊清諾加快腳步。
“開車慢點。”何沛媛當然也沒好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