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是不會模仿那種氣場的,太強大了,首先是對少數看見主@席發火了還不以為然的就指著方向質問是什麼係的,然後再意氣風發指揮學生會全場出動分區域把守觀眾席,對搗亂的立刻查抄學生證。
可憐的高翩翩也算是見過些世麵的吧,都被主@席震懵了。
楊景行很嫉妒,他是不可能體驗那種威風八麵了。
何沛媛樂不可支,還有更可憐的馬上來。學生會主@席威懾全場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後把麥克風還給主持人。高翩翩按計劃介紹第三個節目,《就是我們》選段,簡單的幾句話還沒講完,在那幾秒鍾的安靜的承托下,籃球場裏迅猛地再度喧囂,比之前顯得更熱烈激動很多。
三零六第一次在這樣情況下開演《就是我們》,據說當時校方還緊急跟彭主任商量加大音箱音量,彭主任從專業角度拒絕了,所以近十分鍾的《就是我們》選段基本被淹沒在人聲鼎沸中。期間學生會主@席曾經站起來背對舞台麵向觀眾,但完全影響不了大學生們對作品的不滿。
聽說這種事,楊大作曲家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雖然隨後的套鼓和古箏獨奏節目挽回了一些觀眾緣,但是整個上半場對比過往的進校園,真可以說是三零六的演出災難。
在演員下台喝水休息的時候,一直堅持後勤工作的院團委書記還跟齊清諾道歉了,比較痛心當今大學生的素質修養有欠缺,不像他已經被洗禮得開始對音樂傾心。
齊清諾沒當回事,就跟大家商量變動下半場的節目,再問高翩翩要不要休息一下,翩翩高興還來不急呢。
何沛媛也沒仔細描述,她相信楊景行必定很願意也很能發揮想象力,想象他諾諾是怎麼樣在下半場力挽狂瀾的,是怎麼樣一顰一笑一言一語讓男大學生們傾慕得目不轉睛凝神屏氣的。
楊景行不太在意齊清諾怎麼樣,作為男大學生,他更想知道三弦演奏家是怎麼樣盈盈一笑的。
你還真信齊清諾的鬼話?何沛媛氣得要放倒座位躺下哭。齊清諾當時是多麼得意忘形,居然說體育館太安靜又不習慣,“所以有請一件令人驚歎的樂器”,還帶頭哇……麵對這樣的公開羞辱,何沛媛怎麼可能還盈盈一笑?根本是強撐苦笑著自我介紹了再磕磕碰碰彈一段好些天前無聊才跟著柴麗甜玩了玩的什麼日本動漫音樂,太不正經,導致後麵嚴肅的《大浪淘沙》也沒發揮好。
何沛媛都敢對天發誓,刨除齊清諾和狗腿子們故意起哄的因素,自己今天遭遇的以貌取人並不比以往嚴重。要不是為了舞台效果的完整,何沛媛也真的不想配合姓齊的。大夥多早以前就共識過不拿相貌身材在台上說事,甚至顧問都強調過,她齊清諾為了表現自己領導有力就把規矩都不要了?
再說了,三弦獨奏得到的喝彩比起齊清諾自己被那樣翹首以盼後拿起蔡菲旋的家夥來的那段獨奏,真是霄壤之別,盡管齊清諾的技術明顯不如蔡菲旋,曲子也遠沒反響那麼勁爆。
綜上所述,齊清諾說別人過分的話才是真過分,她明知道自己是今天唯一的主角。就是在觀眾叫她返場的呼聲最高時,那個團委書記不知道是事先準備還是臨時叫人去買的,反正是好大一束鮮花捧到舞台前送上,就是一臉仰慕針對性地給她齊團長的。當時籃球館裏還起哄得像是主場獲勝一般,她齊清諾也笑吟吟接了呀。
束花當時接過來後就放在了舞台前方,齊清諾還謝謝了東華大學。演出結束後,等學校好不容易遣散了觀眾,大家再回去收拾東西,團委書記也是親自動手盡力幫忙,裝箱子抬箱子積極得發型都亂了。可那束鮮花卻被留在了舞台上,等郭菱悄悄提醒之後,齊清諾又說是忘記了不好意思回去拿了……有必要這麼假嗎?
說別人那麼多幹嘛呢,楊景行更關心:“你們走的時候,有沒有人抓住最後機會鼓起勇氣找你要個電話?”
沒有,真沒有!何沛媛覺得是因為演出結束後夥伴們就都恢複了晚飯時那種相對而言的平淡謹慎,跟舞台上的大落差讓學生會主@席這樣的大人物都不知道怎麼聊話題了吧。如果他們見過三零六內部的日常模樣,多半還得拉著去喝酒宵夜呢。
送別是比較隆重的,同時也挺客氣,副院長這樣的想講一些藝術文雅的話,但是隔行如隔山也隻能是隔靴搔癢,他自己也知道說不到點子上,似乎是真的歉意沒能準備好,雖然並不是他的職責之內。
其實呢,夥伴們一上車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八卦。郭菱說了句經典得過分的,就是團委書記和學生會主@席真是一對佳配,很明顯兩人私下關係也不錯,雖然團委書記有拿主@席的年輕來承托自己成熟的明顯意圖。但是話說回來,學校裏那些小女生沒準還真的多仰慕主@席呢,就像音樂學院的師妹也難民安坐進觀天高看楊景行一眼。
正經的大家也總結了,今天除了見識到一些人得以自省,更重要的是鍛煉到了隊伍的舞台經驗。從上半場的運動會到下半場的音樂會,單就演出效果而言,何沛媛也認為團長幹得還行,不過大家的默契配合更重要。此外夥伴們還想讓團裏出個規定,以後不準接受主辦方宴請。
不過何沛媛今天的最大的收獲其實是關於男朋友的——如歌真沒前途。網上看著是越來越火似乎人盡皆知了,夥伴們之前都等著看團長被全場高呼現場來一首的好戲,可到了現實,整個東華大學就沒人知道《明年的今天》和齊清諾這回事,叫人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