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連忙換上包青的表情，：“開始計時。”
可陶萌並不珍惜時間，醞釀了好一會才開口：“你能評價一下我嗎？認真，客觀的。”
楊景行：“學習成績好，工作能力強，關心同學，是個好班長好學生。客觀的，也漂亮。”
陶萌不滿意：“我要聽缺點。”
楊景行：“那就沒有客觀的了。”
“那就主觀的。”
楊景行想了一下：“不夠青春活潑吧。”
陶萌問：“你覺得誰青春活潑？”
楊景行才不上當：“不是和別人比，就是相對你自己來。”
陶萌很主觀：“裝可愛就是青春活潑？”
楊景行：“不是這意思，比如你要我客觀的評價你的優缺點。”
陶萌很氣憤：“這怎麼了？”
楊景行強調：“主觀，主觀。”
陶萌沒好氣的看看別處，又問：“還有呢？”
“暫時沒發現。”
陶萌點點頭，認真的：“可能我有時候不像她們那樣，但是我不認為這和青春有什麼矛盾。我工作認真，但是從來沒官僚過，嬉皮笑臉也做不好工作。其實我也喜歡看電影，看漫畫，吃零食，但是我覺得享受青春的同時也應該對青春負責！”
楊景行點頭：“你得對。”
陶萌又：“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像你那樣，逗玩這個逗那個，還能好好學習，一心幾用。我看過你練琴的樣子，也沒什麼青春的……我這些並不是要反駁你的話，我是想你明白，我其實沒什麼不一樣。”
楊景行張了一下嘴，有什麼沒。
陶萌：“你想什麼就。”
楊景行搖頭：“時間沒到。”
陶萌笑一下，但是馬上就嚴肅了，盯著楊景行繼續：“那我就你吧……可能我根本不懂你，錯了你也不用笑話我。我覺得你，就是讓人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回頭來看，整個高三我都比較放鬆，其實應該我謝謝你，但是我不出口，就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知道不知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是在調戲……戲弄我！我真的無所適從！當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壞心。”
楊景行自我檢討：“可能有時候我過火了，對不起。”
陶萌急道：“我不是要你道歉。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楊景行認真的：“我喜歡看你笑。”
陶萌問：“那你為什麼不逗蔣箐，連任初雨也沒那麼多？”她還挺自戀的。
楊景行：“因為我們是同桌。”
陶萌不信：“這不是理由，你要想的話時間多的是！”
楊景行深呼吸一下，問：“真的要啊？”
陶萌不耐煩了：“你啊！”
楊景行：“因為我知道你會一笑而過，不會喜歡我。”
這到底是自戀還是恭維，還是有自知之明？陶萌都懵了，被刺激得隻能冷哼一聲，半不出話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後，陶萌開口了，聲音很：“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會喜歡你嗎？”
楊景行笑：“看你的眼神。”
陶萌用盡量親切的目光看著楊景行：“因為我父母離婚了……學的時候就離了。”
又沉默了一會，楊景行：“但是我覺得你不缺乏母愛父愛。”
這聊的氣氛變得真快。陶萌之前還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現在又開始惆悵了：“我阿姨，就是我爸爸現在的妻子，對我也很好。我媽，每年回來看我幾次。”
楊景行：“那你還是很幸福的。”
陶萌第一次在楊景行麵前苦笑，：“可能吧。”
楊景行建議：“我們把時間延長吧，一個時怎麼樣？”
陶萌點點頭：“去那邊坐吧。”
楊景行問：“你怕不怕蚊子？”
陶萌：“有驅蚊草。”
倆人在花壇旁邊坐下，楊景行還：“近一點，才像同桌。”
陶萌無所謂：“隨便你。”
楊景行提別人的傷心事：“你爸媽離婚的時候，你難過嗎？”
陶萌回憶：“反正就是哭，我四年級，其實還什麼都不懂，就是哭……最傷心的肯定是我媽。”
楊景行就看著陶萌，也不發表意見了。
陶萌也繼續：“我時候和我媽一起學鋼琴，看誰進步快，我媽就會彈《愛情故事》，經常彈……就是上次我叫你彈的那個。”
“後來我就不想學了，可我爸爸非要我練，我煩死了！”陶萌看楊景行一眼，“如果不是那樣，我可能不會比你差。”
楊景行有意見：“你不用什麼都比我強吧。”
陶萌搖頭：“我時候學習成績很一般的。”
楊景行多管閑事：“你媽現在，有伴侶了麼？”
陶萌點點頭：“是個華僑，我見過。”
楊景行：“那就好，他們都有愛，對你的愛也沒減少，你也可以照樣愛他們。”
陶萌：“可是他們之間……像仇人一樣。我好想我媽，可是又怕見她。我時候的全家福，隻有我還留著，可是我不敢拿出來看。”
路燈下，楊景行也能看見陶萌的眼圈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