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珍簡直嘲諷：“你那十幾首民樂獨奏怎麼寫出來的，也沒人差啊。”
楊景行嘿：“不一樣。”
李迎珍有點著急：“這個你要把握好，別交響曲弄成協奏曲了。”
楊景行搖頭：“不會，您放心，就是給昕婷一個坐進樂池的機會，感受一下。”
李迎珍好好想了一下：“……你來得及？”
楊景行點頭：“差不多，順利的話，再有個把月。”
李迎珍有點擔心：“你第一首交響曲，龔教授賀主任還專門跟我，大師班都不想讓你去的……”
楊景行氣鼓鼓：“太看我了。”
李迎珍問：“你才準備多長時間？上次還縮譜都沒完成。”
楊景行不得了：“那老早了，縮譜寫完就快了，我技術高超。”
李迎珍還是懷疑：“有把握？”
楊景行點頭：“有點。”
李迎珍也點頭，不過還是同情：“趙興夫他爸得好，你這就叫堂有路你不走……那你到時候去看看昕婷，演出的時候。”
楊景行笑：“也沒這麼大把握。”
李迎珍沒好臉：“那你費什麼力氣……有時間我也想去。”
楊景行：“那多沒麵子，等她回來您再去看……”
星期二，楊景行繼續考試，晚上繼續聽師姐師兄彈琴，今晚輪到李迎珍的學生上場了，而且現場氛圍比昨更感傷一點，一個師姐羅裏吧嗦感言的時候還提及：“……還有楊景行，以後不能親眼看到你為鋼琴係和李教授帶來的一個個榮譽，還會有更多激動人心的時刻，也隻能聽了，可能也再難有機會欣賞你的演奏聽你的交流課……師弟，你是不是真的永遠不會在浦音之外的地方彈琴？”
楊景行貓在老後麵也被齊刷刷盯著了，他明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站了起來回話：“……沒這回事，以後要是遇到師姐，你叫我彈什麼我不敢不。”
師姐笑了：“真的假的……那我現在叫你來。”
本來尷尬著的人也樂起來，楊景行自作孽了。
可能是看見李迎珍也笑了一下，師姐繼續：“話算數啊！？”有少數人起哄。
楊景行回抬頭看了一下樓上，然後就邁步走向過道了。
同學們還是善良的，開始給一些掌聲，而且少數帶動了多數。陪著曾理來的柴麗甜還對楊景行喊：“D大調！”
D大調好像在學校挺有名氣了，柴麗甜得到不少附和呢，於菲菲則就近對楊景行哈哈：“來對了……”
楊景行在一片喧鬧中跳上台，朝自己都尷尬起來的師姐伸手：“謝謝華師姐，給了我這個榮譽……”
楊景行得比較大聲，觀眾席上的人習慣性地安靜下來。
楊景行也麵向觀眾席：“對我來，現在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因為我想邀請華師姐四手聯彈。”
大家叫好支持，然後輪到華師姐措手不及了，都放下了尷尬：“……我沒準備！”
沒準備是演奏家的大忌，楊景行不能勉強，他就：“兩手聯彈也行，男左女右。”
有師妹給楊景行麵子，在下麵大聲喊：“師兄師姐，！”
“我的B大調？”楊景行吃驚，連連搖頭：“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想和師姐合作一首經典的，有意義的，師姐熟悉的。”
師姐咯咯笑：“B大調我熟悉……不能背譜。”
楊景行居然不信師姐：“別吹牛，拿譜子來……”
現場太不嚴肅了，台上打哈哈台下樂哈哈，然後楊景行又自作孽了，一本被從後台送了出來。
楊景行和師姐商量了一下，就彈第三樂章，還是男左女右。
譜子擺好，楊景行請師姐坐，自己準備站著。
師姐挺大方要楊景行也坐下，凳子這麼寬，兩個人一人半個屁股完全沒問題，也不會不禮貌。
楊景行就坐下了，然後觀眾們也安靜了，師姐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