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連忙阻止：“來都來了，看看再回去吧，我不懂藝術，你當班長的，不給同學補補課啊？”
陶萌不置可否。
一起走了幾步後，楊景行又開始旁白：“這個時候，楊景行假裝平靜卻心跳飛快兩腿發軟，他拚命地想，該和班長什麼話題呢，昨晚上假設預想了那麼多，怎麼現在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呢。學習嗎？根本不在一個水平。聊藝術？差距更大。或者女孩子喜歡的衣服明星，班長可沒這麼俗氣。這可怎麼辦呢？”
陶萌顯然是聽不見旁白的，隻顧走路，稍微看下周圍。
楊景行又換上非旁白的語氣：“哎，陶萌，你對牛頓第二定律有什麼看法嗎？”
陶萌板著臉，慢半拍搖搖頭。
楊景行又旁白：“呐，出師不利，看來班長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難道是嫌棄我和她不在一個層麵上，不行，要換一個話題。”
陶萌依然聽不到旁白。
楊景行再來，很有詩意：“陶萌，你覺得秋美麗嗎？”
陶萌猶豫一下，點頭，又看一下周圍。
楊景行來勁了：“我也覺得秋特別美麗，收獲的季節啊，金黃的落葉。”反正周圍是一片沒有的。
陶萌繼續走路。
楊景行旁白：“哎呀，裝不下去了，我這學生水平。怎麼辦？什麼才能引起她的興趣呢？對了，女生最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肯定連班長也不例外。可是她這麼完美，什麼都是班長最好的，我還能什麼呢，都是拾人牙慧啊……對了，不是有人認為蔣箐比她漂亮嗎？班長肯定在意這個，像她這種習慣第一的女生，怎麼會容忍有人在那怕很一方麵能和自己並駕齊驅呢……”
陶萌好像聽見旁白了，看了兩眼楊景行。
楊景行又對陶萌：“班長，班上有個別人造謠生事蔣箐比你好看，我堅決反對。”
陶萌早不是高中生了，人家現在是哈佛的，這姑娘好像覺得很無趣，搖搖頭：“原來也不是這樣。”
楊景行也不得不承認：“想回到過去是不可能。”
陶萌看看楊景行，還是有點同情心：“也不一定要是過去的樣子，就現在。”
楊景行也懶得演猴戲了，問：“從家裏到學校要多久？”
陶萌：“四十分鍾左右，房子買得有點倉促，有點遠，所以有時候就不回家。”
楊景行又問：“同學之間怎麼樣？競爭激烈吧？”
陶萌：“不上競爭，氛圍和高中當然不一樣，有時候大家更自我中心……我能適應。”
楊景行點頭：“一樣的努力，題目比高中難得多？”
陶萌為難：“也不是……綜合性的，閱讀量太大，所以才需要個助手，挺有幫助的。你呢？這次你是以個人身份過來，和學校無關是不是？”
楊景行：“當然有關，不過對我個人意義更大一點。就跟你上哈佛一樣，對複旦也沒什麼意義，尚浦可能宣傳一下，江老師能驕傲。”
陶萌點點頭：“我是奇怪你怎麼一個人過來，我覺得還是挺有意義的。”
楊景行：“都忙，哪有時間陪我過來這麼多。”
陶萌覺得：“就一個周末……你後來回過尚浦沒？”
楊景行搖頭：“沒有，除了胡老師沒人以我為傲，我回去幹什麼。”
陶萌有哈佛生的眼光：“古典音樂在國內還不夠普及，影響力沒那麼大，不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隨著生活水平提高。”
楊景行點頭：“我也有信心。”
陶萌暢想：“不知道後年能有能有多少同學回去看老師。”尚浦一點不成氣候的傳統，大學畢業就回校聚會。
楊景行嘿：“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讀五年了，不用湊熱鬧。”
陶萌看楊景行，像班長。
楊景行反悔：“我還是去看看，那時候大家應該成熟了，不會笑話我了。”
陶萌問：“笑話你什麼？”
楊景行人之心：“就跟我笑話譚東喜歡蔣箐一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到時候當著大家的麵，幫我做個證。”
陶萌有點擔心：“什麼？”
楊景行：“就證明零八年十月二十五號，你確實陪我在曼哈頓中央公園散步了，聊了，一起逛博物館了，一起吹午飯了，晚上還看我節目了，高高興興再見了……我看他們還敢什麼屁話。”
陶萌考慮了一下，還是堅持了原則：“我不想假話……除非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