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喃的情侶盛行給深受的對方送一種被裝在精致玻璃瓶中的觀賞魚。兩隻小魚被裝進同一個瓶中,小巧的身軀在狹窄的瓶體內穿梭,隻要碰到一起就會親吻個不停。精明的賣家告訴每一對來買的情侶中:“這是一種要成雙對在一起生活的魚種,離開一個,另一個也就活不了太久。
還給它們起了一個美麗的名字:“愛情魚。”
這種小巧愛情魚,不是很美。可它卻擁有頑強的生命力。
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年,宇買來這樣的小家夥送給我。他說,這是一對可愛的東西,他們象征著我們的愛情。宇從此便把我叫做魚兒,他說他就是魚兒需要存活的水。
三年前,“魚兒”和“水”都離開了他們原來愛情發生的地方。那時候,“水”的心始終和“魚兒”在一起。但當她為了另外一個女子離開“魚兒”的時候,他和他的愛情都離“魚兒”遠去了。其實心裏總有一些不情願,好好的一份愛,為什麼苦盡甘來的時候結束了?
他的出現曾讓我覺的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他,以及在彼此生活中漸漸老去的幻想。我害怕觸摸和宇的一點一滴,那些東西在記憶裏,很痛……
剛分開的時候,我失去了正常的思維,失去了對生活的態度。從開始到現在,我整整愛了他四年。四年的時間算不上是海枯石爛,至死不渝。可那樣的三種愛,已成為了一中習慣,就像自己連呼吸都與那個人相關。但他還是要走,為了另一份愛情。他對我也許已經失去了感覺。也或許隻有那個人才可以讓他重新蘇醒。
想想和他的那些開心的日子,他總喜歡將我放在他的車梁上,他穿上大大的棉衣,外套,張開雙臂將我攬在自己的懷中,沒人的路上我會調皮的撓他的胳肢窩,他的車便會左搖右晃起來,嘴裏不停的嚷著:“傻丫頭,撞車了”……
但一切都結束了,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開燈,不接任何電話,也不吃東西,一次一次的絕望和撕心裂肺的痛。也不隻一次的想到了死。
心裏沒有想過報複和仇恨他,隻是愛情本身的脆弱,自己還沒有學會應付和麵對。我是一個不會給自己留退路的人,全身心的把所有的精力依附在他身上。現在他忽然走掉,我覺的我的整個世界全都空了。
宇走之前,隻淡淡地對我說了句:對不起,忘了我。即使是恨。
我沒有恨了,即使恨他也不會回來。我開始沉溺於煙酒,讓自己麻痹中尋找一絲的慰籍。
在訂上躺了整整三天,頭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來,忽然看到窗台上的那一對魚,一個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死去了。無聲無息的,好像是我的心。剩下的一條呢?圍繞著它的戀人遊來遊去,不再親吻。它這樣孤單,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這樣活著,像我,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我想把那隻魚拿出來,給它換換水,喂喂食,不希望它死去。可是又想想,算了吧,我連自己都顧不得了,愛情都散了,還要象征愛情的魚做什麼?我伸手把那隻死去的魚撈了出來,看了看剩下的那條孤單的魚,對它說:你自生自滅吧。畢竟所有的愛情都會給自己找一個去處。
終於接到了軒軒的電話。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含義就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投奔而去。
軒軒說:“來吧,一切都會過去,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脆弱。”
我半信半疑,開媽懷疑自己痛苦的程度,在軒軒那裏一住就是四天。四天的友情上我無法淡漠和釋然四年的愛戀,但我卻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根本缺乏死的勇氣。我對生活的衣食住行還有著本能的眷戀。或者說,我還是貪戀生命的,但我依然不能明白,沒有了宇,生亦何歡?
四天後回到家裏,又看見了玻璃瓶中那條失去了愛人的愛情魚,它竟然還活著。但明顯的是虛弱了,但是它還是拚命頑強的活著。它在告訴我什麼呢?愛不是生命的一切,還是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我給這條魚換了新鮮的水,然後又把它放在陽光下,此時的魚兒在透明的水中輕盈的擺動起來。好像一種舞蹈。
我看著它,我不知道它究竟還痛不痛?它還是不是思念著和它相位了很久的愛人?可它還是繼續活著,等待著另一個屬於它的未來。
與他的分離,我明白了生命的真諦,雖然我曾為了他的那些承諾欣喜若狂,又為了我的離開痛到了心度深處。但我想自己會勇敢的麵對以後的日子,不會再流淚了,即使是“魚兒”再流淚,也許隻是海水的鹹味。讓“魚兒”酸了眼睛……
三天後,我又買了一隻同樣的魚,把它們湊成了一對,看著陌生的它們,在狹小的空間相遇,緩緩的靠近,於是它們又緊緊的湊在了一起。
我似乎也看到了我的未來,我知道,這一定與愛情有關……
我的心裏再也沒有了恨,想想了宇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情到濃時人憔悴,愛到深處終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