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剛才你我的戰鬥”,魔仿佛沒有聽到段銘的話,自顧自的說下去,“你感受到了吧,在劍陣當中的就是我,你很確定,所以你才會發動劍陣。那是你唯一能打敗我的機會,所以你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但是你卻失手了,知道為什麼麼,所想即所見,一切都是你料想的那樣發生了,於是就是這一瞬間,你的判斷力被影響了,終究還是敗在了你人類的弱點上。”
段銘拂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角,“沒錯,你可能認為我必須要拋棄人類的那一部分,成為一個真正的神,才能有實力戰勝你,但是你必須明白,我能夠站在這裏,正是因為我還保留著人性,才沒有被黑暗吞噬,為人的二十年如此,不管以後能活多長時間都會如此。之前被你逃掉是我的失誤,而同一個失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之前可能保留著弑魂的痕跡,借助它的力量你能夠短暫的淩駕於我之上。那麼現在,你又以為能夠憑什麼打敗我。”
“就憑你剛剛讓我看見的。”話音未落,段銘就消失在魔麵前,轉而出現在其身後,魔轉身,“就算你想要偷襲我,但是這個動作也未免太慢了吧,一下子被我發覺可就不會產生任何效果額。算了,真是白和你說這麼多了,差不多該讓你安分一點了。”魔一掌打向段銘胸口。但是,卻穿過去了。“絕對不會看錯,這是我的招式。”這時真正的段銘已經凝聚出“弑魂”,隻是相比之前光芒暗淡不少。
由於動作幅度過大,這次,魔沒能收住手,段銘一劍揮下,隻是這一劍,很輕。劍穿過看魔的身體,幻影。
“真是沒有想到,你能夠這麼快就學會了我的招式,要是不仔細看還真是難以發覺啊,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隨著段銘的揮劍轉身,沒動一步,就會出現一個幻影。當段銘停下時,已經數十個一樣的段銘出現了。
“很不錯嘛,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但是你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的真身了麼?”
魔選中一個幻影,手指指著說:“就是這個吧。”但是他指著的幻影並沒有動,隻是就這樣看著魔。魔意識到不對,跑到魔背後的幾個幻影已經都把劍刺向了他。而且,在被魔抵消的瞬間,每一把劍都有觸感,即所有的幻影的攻擊都是有效的,每一個似乎都是真實的,這不會是幻覺。此時所有的幻影都發動了攻擊,由四麵八方想著魔而來。
“算啦,沒心情玩,索性就讓你見識見識吧,這終極的幻境。”
段銘傷及魔的時候,卻發現魔已經不見了,而且自己身處的幻境也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地方,就像是每每可以在電視上看到的場景——寧靜的山村,自己站在鄉間小道上,邊上是靜靜流淌的小河,澆灌著無盡的田野。遠處是綿延不絕的山脈。已經是傍晚十分,太陽就要從山間落下,雖不再那麼耀眼,卻將四周的雲映襯的火紅。沒有了城市的喧嘩,段銘站在這兒,就像身上的負擔已經完全卸下,從此不用再理會塵世的點點滴滴,也隻有在這裏,能夠獲得永久的寧靜。
“此處風景如何?”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個地方,有時候我很喜歡,有時候又是那麼的恨之入骨。”看見段銘將劍指著他,魔一點都沒有在意,“這裏是我創造的虛幻空間,除了我,沒有誰能夠活著離開這,即使是你。”
段銘衝向魔,不斷的斬斷他的身軀,卻又一次次的發現那些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幻影。
“至少尊重一下遊戲規則吧,造物主不可戰勝。”魔抓住段銘的肩膀,將其拋到空中。就那是,段銘的眼睛正好定格在那殘陽之上。
“看見了吧,那天空的殘陽,血染一般。不管是神還是人,終其一生,其實也是這般,無論你曾經的光芒多麼奪目,最終都會在這樣的時刻結束。大部分人類的生老病死,一生平靜,往往就如死水一般,就算丟下一點碎石,亦不過泛起絲絲漣漪,然後立即回複死靜,這遍是你們所說的安詳。但是神的正常死亡過程卻是一個重生的過程,靈魂的撕裂與重組。必須浴火,才能重生,這樣的殘陽是被鮮血浸染,神的鮮血。”
段銘看著那天空的血色,目光穿越了萬年。
“睜大眼睛看吧,這裏,便是虛幻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