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然,要知道自己選的路注定不會一帆風順的。”
“姐姐,若然明白。若然不怕的。”
“既然如此,希望你記住:就算再艱辛也要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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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便要麵聖了,還是沒有想到法子。我心裏堵得緊,便出來散散心。漫不經心地走著,這麼多天了,我已經習慣了清代的花盆底鞋了。雖然現在還有點搖搖晃晃,但比起剛穿時動不動就崴腳,現在已經是有了質的飛躍。
猶豫沒有看路,一下子撞到前方而來的人。我急忙道歉,抬眼一看,原來是如月,身後還跟著好幾個秀女。她冷冷地哼了聲。我不想和她糾纏,提步離開。
當我經過她身邊時,就聽到她輕蔑地大聲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著人模人樣的,骨子裏卻風騷的不行。連皇子都勾搭上了。哼!”
我心中本來就憋悶,此時被她一激,火“轟”地一下躥了起來。停下步子,轉過身,盯著那群幸災樂禍的八婆,用冰冷至極的聲音說道:“那也比連人模人樣都不算的強!”
不理她們,快步離開了是非之地,任如月在那裏歇斯底裏。細細琢磨起她的話,那天在場的人隻有我,若然,十四阿哥和那個小太監。唯一能泄露出去的怕也隻有那個小太監了。沒想到涉及皇子的事都已經讓人嚼了舌根,殊不知自己那可憐的隱私還剩下幾分。真不知道暗處究竟還有多少雙眼睛看著自己。心裏極其厭惡這種感覺,此時此刻更加堅定了落選的打算。
夜幕悄然降臨,為紫禁城的紅牆綠瓦蒙上了一層濃重的墨色。明日便是麵聖的日子了,這幾天心情非常糟糕,腦子亂糟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不想影響到若然,畢竟她的心理素質比起我這個實際年齡大了八九歲的人來說,還是有差距的。我一個人走到離住處不遠的地方,找了塊草地,坐了下來。周圍靜悄悄的,隻有輕風吹過綠葉的聲音。索性躺倒在草地上,仰望著迷人的星空。
似乎有人過來了,我懶得動彈,仍舊躺在那裏。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丫頭。忽然覺得那聲音非常耳熟,怎麼聽都像是侍奉我的那個小丫頭。我打了個激靈靈,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她們的對話。“這裏方便說話嗎?”“放心吧,我早看過了,沒人。”她再一開口,我更加確定的確是她。另一個聲音說道:“明天早上把這個放到她的洗臉水裏。”“可是,明天她是要麵聖的啊。”“正是因為如此,也不看看她得罪的是什麼人。想攀高枝作鳳凰?門都沒有,哼!”“”可是要是追究起來……“”不用擔心,主子吩咐,如果追究起來,你隻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有人處理。“……
等她們走遠,我慢慢地坐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想想依如月的性格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我。不過她想錯了,她錯誤地把我歸為渴望攀高枝的那類。幸好被我無意聽到,我也是低估了如月,沒想到她竟已經收買了那個丫頭。看來我還是把這皇宮想得太過簡單了。沒想到她連下毒這下三濫的手段都使上了,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卑鄙。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鎮定下來。忽然,一個想法劃過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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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昨天晚上竟然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睡得最香甜的夜晚,我在丫頭的催促下起身。看著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端進盛著水的銅盆,我沒有急著梳洗,而是對她說:“去幫我請若然小主來,就說我想和她一同上妝。”平素裏我和若蘭情同姐妹,小丫頭沒多想便跑出去傳話。
我靜靜地望著那盆水,看來要靠它賭一把了,希望如月那家夥別太狠毒了,怎麼說我也是待選秀女,應該不至於毀容吧。
不一會兒若然便來了,她雖然是一張笑臉,可是神色在我看來卻是愁苦的。找了借口譴了那丫頭到門外,我便拉著若然坐下。“若然,你真的決定了嗎?”她堅決地點了點頭。“我一直有個問題,若然,究竟是什麼讓你有了這種決定?”我的確非常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它的確已經困擾我許久了。
她的臉有些潮紅,我猛然省悟到自己之前的並不是錯覺。“難道是……”我猶豫著開口,難道真的是先前想的那樣?沒有聽她提起過呀。這個小妮子可真不夠意思。
她頷了頷首。我這個時候腦海裏反複回蕩著那句惡俗的話:愛情的力量是偉大滴!真的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能得到了若然的芳心,他要是知道若然為情而放棄了大好前程,將會多麼感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