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複也不解道‘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他們都是一丘之貉,秦檜若知道了,黃汪二人必定也知道,依我看應該是秦檜被什麼事給耽誤了,這才遲遲未到.‘
君珂道:‘不錯,雲複你快回落花廳看看情況,善後之事有我一人就夠了,這件事早晚要鬧大,你若出來時間太長,難免要被懷疑,所以在事情暴露之間,你必須立刻回去.‘
燕雲複點頭道:‘我知道,不過萬一等會秦檜來了怎麼辦.‘
君珂道:‘來了最好,他們三個賊相便可在黃泉路上做伴了.‘
燕雲複道:‘那小弟先走了,你多保重.‘
燕雲複重新回到街上,街上依然平靜,絲毫洞察不出‘暴風雨‘的來臨.
雲複悄無聲息的走進‘落花廳‘,在自己先前的位置上坐下.
嶽雲低聲道:‘你去哪裏了?‘
燕雲複笑道:‘去方便了.‘
韓世忠大笑的拍了拍雲複的肩膀,道:‘你這娃子還真有定力,丁倩兒的邀請都肯一口否決,好樣的,來跟老夫喝一杯.‘
燕雲複腦中一直想著剛才的事,經他一提醒,忍不住回頭看了台前一眼,可哪裏還看的到丁倩兒的香影,高台矮幾上僅剩下那隻嫋嫋吹煙的香爐.
他心中暗歎了口氣,暗想要是自己沒事的話,說不定也會跟別人一樣,答應丁倩兒的請求.
他跟韓世忠碰了一杯,一飲而進,隨即想起一事,轉頭向首席張望,赫然見秦檜仍安坐在那裏,觀看歌舞,他的眼光一轉,正碰上福蹂帝姬不解的目光,顯然姑姑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為何隻有秦檜沒有上當.
正當他百思不解的時候,不知是誰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他一驚下一看,隻見嶽瑛正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不用說,那一腳一定是她踢的.
燕雲複心事重重,哪有閑情理她,正當他要轉移視線,嶽瑛忽然道:‘雲複哥哥,你什麼時候學的蕭啊,還吹的那麼好,小妹怎麼不知道呢?‘
燕雲複知她喚自己兄長隻因嶽飛也在場,以至不敢放肆的對自己大呼小叫,當下趁火打劫笑道:‘妹子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有空愚兄多教教你就是了.‘
說罷雲複便低著頭,吃著碗裏的飯,他不用看也猜出嶽瑛的臉色一定煞是好看.
又過了半個時辰,廳中的舞女已表演了許多歌舞,全場氣氛高昂,而雲複的心思全然不在那裏,他的眼光最多停留在秦檜身上,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就在這時,隻見一名下人走到福蹂帝姬身前俯身低聲兩句,福蹂帝姬臉色微一詫異,隨即起身而走.
燕雲複知姑姑事務繁忙,也並不在意,繼續監視著秦檜的行止,他哪知,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與姑姑著麵了.
又過了二個時辰,夜已大深,百官們夜盡皆盡興,紛紛站起走動著,與熟人說著告別的話.
燕雲複也跟著嶽飛站了起來,正要回房休息,忽聽門外一陣騷亂,兩隊身著鐵甲戎裝的宋兵手持兵器的衝了進來,瞬時間便將全場包圍,雲複目測了一下人數,最少有三百餘人.
韓世忠疑道:‘這皆是官家的禦林軍,隻聽官家一人的調令,這情形...鵬舉,你怎麼看?‘
嶽飛道:‘不好說,看似不是歡迎我們的.‘
不禁他們看不出情況,百官們也是半天摸不到頭腦,正當他們議論的時候,外麵走進一名老太監,看服色便知這太監的官職不小,多半是伺候皇上的.
經常進宮的人都知道,他是從小伺候官家長大的,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那太監身後還跟著四名金甲衛士,若將他們四人中的任何一位放到江湖之上,都可在一夜成名.
眾人都知道事態的嚴重,卻都不知到底發生何事,隻有雲複心裏明白,暗殺汪黃的事已經東窗事發了.
那老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叫道:‘你們把他們都給看住嘍!少了一個提頭來見.‘
幾百名禦林武士齊聲應諾:‘是!‘
幾名膽子小的文官嚇得差點坐到地上,如今如何人都看出了事態的嚴重.
那名老太監先用銳利的眼光掃了百官一眼,扯著尖嗓子叫道:‘你們好大膽子!官家對爾等都不薄,你們竟做出這等無道無君的天殺之事!爾等臉麵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