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寧心庵梵音四起,一名名尼姑處清掃之人外,全部在佛堂做早課。
庵門前有一名女子,坐在台階之是,雙眼無神,好似沉浸在往事之中。
一輛馬車緩緩而來,劉盛走下馬車,車夫識趣的揮舞著馬鞭,揚長而去。
女子好似沒聽見,有人過來一般,還在自己的往事之中,不可自拔。
劉盛走到庵門前,端詳女子,突然一愣,她為何如此頹廢,是了啊福說過,她在等避而不見的可欣:“綠蘿五年不見,可還安好……“。
“安好?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除了搭訕,想占女人便宜……“。綠蘿以為又是一個浪蕩子,特別是公子辭相之後,這些浪蕩子是越發的多了。不過還好,這些年她在這裏,已經習慣了。
說著說著,下意識的抬頭,猛然一愣,無神的雙眼,突然恢複了神采。這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當初自己和小姐,是多麼的無憂無慮。隨即神色又漸漸暗淡,自嘲的一笑:“劉盛?五年了,你居然沒來過洛陽一步,今天……對了,是陛下駕崩,你不得不來“。
“綠蘿你說的沒錯,陛下駕崩,不得不來……“。劉盛一歎絲絲傷感,從心底漸漸彌漫開來。當初如果不是這寧心庵,如果不發生這件事情,也許此時又是另一幅景象吧。
綠蘿對著劉盛諷刺的一笑,是陛下駕崩,不是特意來看小姐的,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陛下……不現在應該叫做先帝,或者是昭武帝。要我說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五年前你們兩個男人,一個口口聲聲和小姐說著山盟海誓,一個卻自以為默默的愛著小姐,深入骨髓。可結果呢?小姐還沒當尼姑的時候,一轉眼就已經抱著別的女人,喜結良緣。當初的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都是虛無縹緲謊言。至於另一個,也僅僅隻是,自以為是。五年了、這五年來,在這尼姑庵前,可出現過他的影子,去開導小姐?除了我這傻傻的丫鬟,每天來這裏默默的等著,又還有誰,為了她虛耗無數個日夜。要不是他的好友,突然駕崩,他還記得這裏,還有一個他曾經,自以為愛著深入骨髓之人嗎?所以你們男人啊,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騙子……五年、女子的容顏又有幾個五年,劉盛你說你是那個騙子嗎?騙她人,更騙你自己“。
“我是騙子,比你說的那個騙子,更加的可惡。我不僅騙她人,更騙我自己。無數個日夜,無數次幻想,五年了、五年了……我以為我是在用理智克製著自己,可我現在才發現,那不是理智,僅僅隻是懦弱。若我能堅強一點,若我能留在這洛陽,若我能入朝在陛下左右。那麼現在,必將又是另一番場景,陛下也不會先我們而去,可欣也許早已回來,可惜……此時陛下以離開人世,寧心庵的圍牆,卻成了一道天塹。在想回到從前,已然絕無可能“。劉盛說完眼睛漸漸濕潤,微閉雙眼,以作掩飾。
“吱……“。寧心庵的大門被打開,王可欣雙手合十,眼睛也漸漸泛起了淚痕。這五年來,雖然對綠蘿避而不見,但每次她坐在寧心庵的大門前,她總是要在門後陪著綠蘿。隻不過綠蘿,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