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宮殿之內,此時突然陷入一場無聲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李慕涯身上,準確的說應該是他身後所背的石劍之上。在守心和冷寒詫異的目光中,石劍隨著李慕涯拿起那薄如蟬翼般劍套的動作,尖嘯之聲愈加強烈,甚至到最後竟然自動飛入空中,仿佛是掙紮一般。李慕涯呆呆的看著石劍,這還是第一次見它如此劇烈的反應。一聲淒厲的尖嘯之聲從中傳出,那斑駁的痕跡再現,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石劍仿佛是不甘一般,紅色的妖異光芒瞬間纏繞其上。從沒有這一刻那血紅的光芒是如此的強烈。突然從內殿之中傳出女子那淡淡的聲音:“終會有這一天的,注定的事總會再有,已定的路重要再走”。石劍仿佛是聽懂女子的聲音一般,發出一聲尖利的劍鳴之聲。在空中瞬間變大,那紅色妖異光芒瞬間大盛起來,猶如滾滾血液長河一般波濤洶湧。令人嘔吐的血腥之氣瞬間大盛起來。接著隻見石劍突然直指李慕涯手中的劍套飛速砍下,瞬間狂風四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滾滾而來,大有寧死不從之勢。桌前三人更是被石劍的異常反應嚇了一大跳,守心冷寒二人急忙轉身逃去。李慕涯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呆呆的看著情況異常的石劍,他明顯的感覺到那一股靈魂的顫抖是如此的強烈。這時突然珠簾之後傳出一聲深深的歎息。一道白色的光芒從中急速飛出,瞬間變得熾烈起來。堪堪擋在了李慕涯的身前,將石劍雷霆一擊盡數遮擋。宮殿上方傳來天崩地裂般的巨響,突然殿內一道道七彩的光芒閃現,將所有的攻擊包裹在內,沒有一絲一毫的泄露。白色光芒瞬間變化再次飛速向石劍籠罩而去,轉眼間已是將石劍籠罩其中,猶如琥珀一般,石劍在內左衝右突,仿佛是極為不甘,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劍鳴。似乎是石劍的此番異常勾起了什麼?女子的聲音泛著絲絲奈何,悠悠傳來:我知你不甘,千年前你不甘他也不甘。隻是最後.....唉,帶上吧,隻為可以永遠摘下。石劍仿佛是有靈一般,聽到女子的話語最終化作聲聲悲鳴,緩緩落入李慕涯的手中。這時女子的淡淡的聲音又傳開而來:如今不用我解釋你應該也知道此劍套是何用處了,你好自為之吧。李慕涯倒是作出沒有回答,似乎白衣女子也沒有希望她回答一樣,說完便沒有了任何的聲息。李慕涯靜靜的撫摸著剛才暴怒無比的石劍,雖然此時它沒有了絲毫的異象。但是李慕涯分明清晰地覺著一陣陣仿佛是極為不甘的顫抖通過手指傳入他的靈魂深處。一聲幽幽的歎息之聲從他的口中傳出,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也許吧,不管以前如何,將來會有那一天的。石劍仿佛是聽到李慕涯的話語一般,竟然不在顫抖變得安靜起來。李慕涯雙手顫抖著將劍套輕輕的套在石劍之上,頓時一道藍色的光芒閃過,隻見本是毫不起眼的石劍竟然變得通體光滑異常,四周帶著淡淡的藍色光暈。整個劍體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刻劍身窄小狹長,劍柄之處仿佛是手工編織一般。往常入手冰涼的石劍此刻竟然傳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之感,隻是李慕崖此時分明覺得傳入而來的是一種心痛。隻是李慕涯分明覺著少了些什麼?那曾經的熟悉之感,狂妄之感,妖異的不甘都已漸漸隱去。要不是李慕涯親手而為,恐怕就是他這個對石劍最熟悉之人也恐怕認不出了。也許如今那狂妄的劍魂已經永遠沉睡而去。此刻,守心和冷寒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二人嘖嘖稱奇的看著李慕涯手中模樣大變的石劍。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二人對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轉頭朝別處看去。這時李慕涯突然喃喃的說道:我們會有回來的那一天。說罷將那一直靜靜的放置在木盒之中的透明麵具望臉上帶去,途中沒有絲毫的猶豫之色。守心看到他的動作似乎是阻止,但是卻突然看見對麵的冷寒隱晦的搖了搖頭,頓時歎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如果這個世界上徹底改變一個人,那便是從靈魂開始。李慕涯帶上麵具的那一霎那分明感覺是遺忘了什麼?如果說真的遺忘了什麼,他卻分明對任何事都記得很清楚。從離開蜀山,到山洞獲得奈何訣的衣缽傳承。再到俗世白衣女子碧兒的一切。到最後昆侖的圍困,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曆曆在目。甚至六耳那熟悉的吱吱之聲都仿佛在耳中響起。隻是卻仿佛一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想,他甚至都要忘記自己所經曆一般。仿佛那本應該是塵封的曆史,就該永遠被歲月的塵埃永久覆蓋而去。守心和冷寒二人此時到不知道李慕涯內心翻山倒海般的波動,隻是吃驚的看著李慕涯的臉上,眼睛不眨一眨。自從李慕涯帶上麵具的那一霎那,他們分明感覺到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卻偏偏對眼前之人產生一種陌生之極的感覺。如果不是二人親眼所見,此刻應該會徹底認為人前是一個陌生人。在他們二人的眼中,在這一刻李慕涯不管從容貌還是到身材,甚至連氣質都變的如此的陌生。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改變。一時之間眾人各懷心事,都沒有了言語。良久這平靜的氣氛之中突然,一聲幽幽的聲音傳來,卻是女子那惆悵的聲音響起:也許它們的名字叫輪回吧。李慕涯靜靜的聽著輪回二字深入深深的沉思,而此刻守心和冷寒二人也是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喃喃說道:輪回...輪回...沒有人為他們做出解答,所有的答案似乎都不應去執著。在這滾滾紅塵中,究竟人定勝天的又有幾何。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眾生的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