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最後一口煙,丟掉煙蒂繼續向前走。走出百米有餘,前麵竟然又出現了和剛剛類似的石室。我輕輕推開門,室內擺設和之前那石室裏的大體相同,房間的一角同樣懸掛著一張閆世德墨跡的擴大版標記。我小心翼翼地點燃四角的燈,唐糖一把拉住我:“誌洋,小心點,你看地麵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火藥?”我蹲在地上,將一小撮黑色粉末放在手指上輕輕撚了撚,然後將其放在就近的桌子上,拿出火機。隻聽“刺啦”一聲,黑色粉末竟然燃了起來,緊接著是一股刺鼻的火藥味。我和唐糖對視了一下,忙環視石室四周,發現石室中竟然擺放著很多這樣的黑色粉末,怕是有數噸之多。我連忙熄滅了四角的燈,唯恐燈火不小心將炸藥點燃,那樣我們的小命就不保了。我和唐糖連忙退出了那間盛滿了炸藥的石室。
“這裏很像是一個地下兵營啊。”唐糖邊走邊說,眼睛依然遊移在頭頂上的那些紫色光點上。
“嗯,可能吧。”我搭腔道。忽然,一些光亮從頭頂上射來。“唐糖,你看見了嗎?”我指了指前方隧道上的光亮說道。
唐糖欣喜地點了點頭。我們兩個如同越獄的人終於找到了出口一般拚命地奔了過去。可是當我們奔到跟前,卻隻發現頭頂上藍瓦瓦一片,如同是玻璃一般。
“誌洋,上麵那是什麼?”唐糖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這應該就是水晶了吧?”
我狐疑地望著頭頂,那抹藍色似乎在流動著。忽然,一個危險而大膽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難道上麵流動的是水?閆宗敬墓地的對麵便是一個自然湖,我們不會莫名其妙地走到對麵的湖底了吧?我驚慌地望著唐糖,此時她正注視著那流動的藍色發癡。
我們繼續走,在不遠處又發現一間石室,隻是那扇門明顯比之前見到的兩道門都要大許多。我推了推門,發現門和門框緊緊地連在了一起。我讓唐糖躲在一旁,然後向後退了幾步猛然衝了上去。“轟”的一聲,眼前的木門被我撞開了,一股發黴的味道傳進了我的鼻孔。這間石室比之前的石室要大出很多,裏麵的擺設也多了不少。
我沿著牆壁的四角依次點燃了裏麵的燈,眼前也豁然開朗了。這間石室非常幹淨,裏麵還有幾排木床,每張木床上竟然都躺著一具屍體,大概有上百具之多。我和唐糖對視了一下,徑自走到了那些屍體前麵,屍體保存得很完好。他們表情寧靜,似乎死前並沒有經曆什麼痛苦一般。
在石室一個角落中散落著一些吃飯喝水的工具,這裏顯然是士兵們的一個居所。我麵無表情地打量著這個房間,難道他們就是這條隧道的建設者?我忽然想起了一個致命的詞語:人殉!難道這些人都是為閆宗敬陪葬的嗎?
正在此時唐糖忽然喊道:“誌洋,你過來看看。”
我快步來到唐糖身旁,發現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趴著一具屍體,他的手裏還緊緊握著一支筆。屍體的前麵擺放著一個已經幹涸的硯台,而屍體下麵則壓著一些泛黃的紙張。我將那具屍體移向一旁,小心地將那幾頁紙捧在手上。從紙質上判斷,這些紙應該是用人皮或者獸皮製作而成。
“上麵寫的什麼?”唐糖站在一旁問道。
我看了一眼唐糖,然後翻開了那幾張紙,紙上的字體與手劄上的不一樣。第一頁紙上寫著:“副將軍閆宗武手書。”
我和唐糖對視了一下,繼續往下看。
隧道修建得很順利,閆宗敬將軍究竟要用來做什麼我們卻不得而知。可是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覺得他已經變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整個人性情大變。將軍匆忙讓我們挖掘了這個隧道,然後將所有的部隊都藏在這個隧道之中。這裏陰冷潮濕,很多士兵已經支撐不住了。
將軍組建這支部隊的時候,曾經對我們進行了嚴格的篩選,我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整個部隊雖隻有數百人,戰鬥力卻毫不遜色於一支上萬人的部隊。部隊中的每一個人都身懷絕技,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
隻是我們被召集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挖掘這個隧道,將軍每天還會來檢查隧道挖掘的進度,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隧道究竟有何用處。士兵們被召集來幾個月了,幾乎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隻有晚上的時候我們才能從棧道走出隧道進行訓練。
是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