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點左右,大家終於回到師部,負責外圍警戒的同誌迅速通報了情況,回來的通信兵說:“部隊在外圍駐紮,警衛連帶吳靖、張武良去師部,等會再接見符營長和王連長。”
吳靖和大家打了個眼色,率先走在前麵,大家各自會意地安排起來,到了師部門口,警戒的人已經換成張武良的人了,洪常青交出配槍才被允許帶著吳靖進去。跨進師部的大門,吳靖一楞,想不到馬瑞芳也在坐,隻是沈露那個丫頭不知道在那裏,簡易的會議桌邊坐著馬瑞芳和三個男人,其中張武良和李德彪吳靖是認識的,想必那位沒見過的就是特派員高偉雄了。
“洪黨代表,吳靖同誌,你們來啦!雖然晚了一天,來了就好,坐吧!”特派員高偉雄一臉嚴肅地說。
吳靖看看腳邊的小馬紮,心裏笑了一下:還真要審我,也好!先看看你們搞什麼花招!
洪常青的位置顯然要好一些,但也不是在會議桌上,而是在後麵第二排的長凳上。
吳靖剛坐下,張武良就開始發言了:“吳靖同誌,現在師政治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端正態度,認真回答,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上級黨委派來的特派員高偉雄同誌,現任獨立師政治部主任,這位是政治部幹事李德彪同誌,這位你馬瑞芳同誌你認識,不過現在的職務是獨立師政治部幹事兼師作戰軍事教官,至於我張武良,現任獨立師政治部主任兼參謀長,你聽清楚了嗎?”
吳靖對他們的職務並不感興趣,隻是馬瑞芳這丫頭怎麼一下變成了政治部幹事兼軍事教官了,而且這個教官比自己這個連部教官大多了!吳靖雙眼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馬瑞芳,這丫頭根本瞧都不瞧自己一眼。旁邊坐著的洪常青也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吳靖心裏不禁打了個咯噔,下意識地點點頭。
張武良看到有點發暈的吳靖傻呼呼地點頭,大概以為這架勢已經把吳靖震懾了,更加囂張地喊道:“吳靖,有同誌反映你參加紅軍動機不良、作風散漫、並企圖勾引我們的女戰士,你是否承認?”
吳靖被他一喊,苦笑著說:“這算什麼問題啊!我有什麼動機啊?難道我參加紅軍是為了勾引女戰士?我勾引誰啦?怎麼勾引啦?又有誰被我勾引啦?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啊?”
“你什麼態度?你還狡辯,是我們審查你還是你審查我們!高主任,你看看他這副賴皮模樣!不用審查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他身上那有我們革命者的高尚氣息啊!有這種人在,對我們純潔的革命隊伍是嚴重的汙染”張武良一麵衝著吳靖喊,一麵表示革命的純潔高尚,同時還不忘加上我們兩字,真是拍馬的高手,拍的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連吳靖都連連點頭佩服得五體投地。
高偉雄仍然一臉嚴肅地說:“張武良同誌,你先不要著急,問題要問清楚嘛!我們對犯錯誤的同誌要耐心幫助教育,不能動不動就扣帽子啊!我們不能放過壞人,也不能冤枉好人啊!吳靖同誌,你的態度也要誠懇一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幹脆一點,不要饒來饒去的。”
吳靖聽了高偉雄的話,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個文人,說話都透著酸味,不過倒也不是一個陰險小人。
整理一下思路,吳靖開始說道:“我加入紅軍是因為我殺了惡霸被通緝,憑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反抗這個舊社會,知道紅軍是鬧革命的,所以我就加入了,這就是我的動機。作風散漫,估計是指我養狗養鳥的問題吧,我養的狗救過我,而且它在戰鬥中也很勇敢,絕對不會背叛我,它可是一個英勇的戰士,那對鸚鵡應該還不會說話,我飼養它們是想在將來的戰鬥中讓它們傳遞部隊間的信息。至於我是不是勾引女紅軍戰士,我想我自己說了不算,洪常青黨代表可以替我回答這個問題,哦對了!你們也可以詢問馬瑞芳馬教官!”
高偉雄認真地聽了吳靖的回答,覺得裏麵沒有什麼問題。張武良見吳靖回答的沒有絲毫漏洞,隻好對洪常青提問,希望能找出點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請問洪黨代表,吳靖是否偷看過女同誌洗澡?是否當著女同誌的麵就脫衣服?是否因為嘴讒經常打獵,浪費寶貴的彈藥?請你回答!”
“說吳靖同誌偷看女同誌洗澡是不對的,那是偶爾巧合撞上的!當女同誌的麵脫衣服,我不明白張副主任的衣服指的是外衣還是內褲,外衣我也經常脫,海南這麼熱,吳教官身體力行,汗濕衣服是經常的事!如果說是內褲,我保證沒有!要說打獵,吳靖同誌來到我們紅軍的時候自己身上帶的彈藥夠我們紅軍一個班用的,況且他打獵也是為了改善大家的夥食,我們都吃了,張副主任你沒吃過嗎?按你的說法好象是我們嘴讒沾了吳靖同誌的光了。”洪常青的回答不卑不亢,句句在理,不愧是南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