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營地出發已經走了三個小時了,大家的心情也漸漸從離別的失落中擺脫出來,有一種挑戰新生活的渴望刺激著渾身的血液奔騰不息。吳靖和洪常青本身也是激動不已,看著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的一幫年輕人,想到以後共同擁有的那片蔚藍和翠綠,吳靖更是體會到一種掙脫束縛擁抱自由的感覺,不行了,太興奮了!心跳太快!要爆血管啦!“啊!這個世界多麼美麗!空氣多麼清新!啊……!”
洪常青照著正在做深呼吸的吳靖一腳踹過去:“你小子,又在出什麼洋相?”大家見了都哈哈大笑。
吳靖斜著眼看著洪常青,極端鄙視的說:“瞧你那德行!還當自己是黨代表啊!這會兒咱們可是地道的愛國青年,青年人的熱情是洶湧澎湃的,小心我激情如火的熱情被你點燃,一不注意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黨代表,吳教官剛才那句生活不能自理是什麼意思啊?”李健這個家夥也不知道是真不了解還是假裝不知道,一臉真誠地問傻楞在原地的洪常青,洪常青被他一問,頓時熱情就上來了:“想知道嗎?想知道就讓我的熱情在你身上爆發一次,等你不能動彈,吃飯拉屎放屁都需要人幫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就掄著拳頭衝了過去。
吳靖看著打鬧嬉笑的洪常青說:“這就對了!本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都是年輕人,年輕人就要朝氣蓬勃,要知道,等你老的時候想鬧還鬧不起來呢,年輕——沒有什麼不可以!還有,以後大家都不要喊什麼黨代表、吳教官了,大家就兄弟相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走了,帶你門去一個地方,紅丹,帶路!”
一路歡歌笑語、你追我趕,大家倒也不覺得累。正月裏出行,路上的行人沒幾個,就是有,也當這幫傻小子、野丫頭是唱戲的!還真別說,這幫人裏確實有一男一女以前就是戲子出身,男的陳玉明武生行當,女的王鶯蓉唱花旦的,仗著這兩人的掩護,大家有持無恐、明目張膽地在大道上趕路,一點不把敵人的崗哨放在眼裏,有夠囂張!
晚上快九點了,一行人順利地到達吳靖的隧道口,在吳靖的再三關照下,大家都答應無論看到什麼都決不外傳。搬開偽裝,吳靖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安置在隧道下方的鋼釺和樹支,仔細地拆除事先設置的詭雷,跟在後麵進來的隊員看到吳靖如此的精心設置,猜想裏麵的東西肯定非同一般,盡管有了心理準備,在吳靖把發電機啟動後,突然亮起的燈光還是將大家嚇了一跳。
吳靖讓大家在隧道中另外清理出兩處空地,安排大家先分開休息,叫上洪常青回到自己以前睡覺的地方,嚴肅地說:“現在你所看見的東西,是我從其他地方搞來的,這些電動工具和照明設備都是很先進的,而且我還積累了一部分資金,你先看看有什麼可以用的,然後我們再商量到底怎麼開始。”
“早就懷疑你不簡單了,你沒參加紅軍的那一陣子是不是去搞這些東西了?這些東西都是工具,打仗可用不上,這個發電機到是一個好東西,不過也不能到哪兒都背著吧!我看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洪常青一邊說一邊看。
吳靖拿起一把電鑽說:“我那支槍就是用這些東西來改裝的,可惜的是沒有機床設備,否則我可以給你造一隻全自動步槍!”
洪常青仔細地檢查了工具,又看了看礦燈說:“這些工具確實很先進,這個燈泡我就沒見過,你既然帶我們進來,我想你心裏一定有了什麼好主意吧?”
“你家在南洋哪裏?家裏是幹什麼的?”吳靖的提問有點兒讓人摸不到頭腦。
“我家是在菲律賓的庫利昂島,我父親30多歲的時候帶著我和我媽從福建坐船過去的,在那裏買了一片橡膠樹林,家裏主要是做橡膠生意,有時也做做其他買賣,你問這個幹什麼?”洪常青回答道。
吳靖對菲律賓的大概地理位置還是有點印象的,可這庫利昂島在哪裏就不知道了,接著問道:“這個庫利昂島在什麼地方啊?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洪常青總算找到奚落吳靖的機會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兒?我還以為你是神仙呢?看在你虛心求教的份上我就你勉為其難地告訴你,這個庫利昂島在菲律賓的巴拉望島東北大約20海裏處,西麵就是中國的南沙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