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到那個消息後,若塵惴惴不安了許久,一見到若彬就迫不及待的和他說了。若彬聽後卻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依舊是平常的撲克臉。
若塵等了半天,還是憋不住問:“哥,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我們要被帶走了。”
“要不然你以為他帶我們過來是幹嘛的?度假嗎?”若彬用布小心擦拭一把式樣古樸的尖刀——這是他某一次從集市上淘來的,似乎很對他的胃口,經常帶在身上。
“你妹妹就要被人害死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若塵有些胡攪蠻纏的撲到他身上假哭,“嗚嗚嗚我會那些宮女們折磨的!會被妃子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她們會用針紮我嗚嗚嗚!”
若彬無奈的看著她:“你宮鬥劇看多了吧?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以為你是和親嗎?人質而已,別把自己想成妃子啦。”
若塵抬起頭,白淨的臉龐,烏黑的瞳仁,嬌嫩的紅唇,配上微微皺著眉的撒嬌表情,若彬心裏暗念,妹妹這樣子千萬別被哪個混蛋看上,不然……他暗暗攥緊了手中的刀。
若塵不知道若彬心中所想,她隻覺得哥哥的話更讓自己絕望了,居然是當人質!!她分分鍾想去揍維克托那個混蛋一頓,這樣不明不白的把自己帶過來,真是害死人!!
她一骨碌爬起來,氣衝衝的往外走,若彬在後麵喊了好幾聲她也不管。若塵決定找到那個家夥好好問問他,不顧自己的意願強行帶到這個世界,又突然要把自己當人質。這一切當事人卻一點都不知道,實在太過分了!
若塵沿著走廊一路往前,慢慢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自己完全不清楚維克托到底住在哪裏。自從項鏈事件後,她一直避免和維克托見麵,現在卻發現自己連要前進的目標都沒有。她站在原地,有些窘迫的四處張望,想找個人問問。等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
若塵歎了口氣,還是往前走走吧,看能不能碰到人。
長長的走廊被陽光照得很亮,牆麵和地麵的斑駁很美麗。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外麵花園裏小鳥的啼鳴和被風吹拂的矮樹發出的“嘩嘩’”聲。若塵放輕腳步,不願破壞這樣的靜謐。
走到轉彎處——那裏有個通往花園的小拱門,若塵看到台階那裏坐著一個人,靠著側門,一動不動。若塵看著那熟悉的亞麻色頭發和深色披風,認出那是維克托。
看著他的姿勢,是睡著了嗎?若塵輕輕走過去,彎腰看他。
維克托睡得很沉,眉頭微微皺著。看上去心事很重,雖然在睡覺,但若塵感覺他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也許在睡夢裏,他依然在苦苦追尋著已經失去的東西吧。
看他睡的這樣香,若塵有些不忍心吵醒他。她坐到維克托旁邊,托著下巴,呆呆的看著天空。這裏的天空真是藍的耀眼,天空像一整塊大水晶,美得驚人。若塵看了一會,無聊的四處張望,一側頭,看到維克托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
“!”若塵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這家夥,醒了怎麼都不出聲的!
維克托看若塵的樣子,知道是被自己嚇著了,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剛剛才醒,還沒來得及喊你就……”
“沒事的沒事的。”若塵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氣氛又變得有些微妙。若塵不想讓雙方尷尬,就主動開口:“那個,維克托,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請講。”維克托坐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很認真。
“你是不是要打算離開這裏?”
“是。”維克托毫不猶豫的說,“我在這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再不走會出事的。”
“那你是不是要把我和我哥都帶走?”若塵問了這個她最關心的問題。
“是。”維克托依然很迅速的回答,一副了然的表情,好像已經知道這場談話的目的。
“我必須要走嗎?我、我不想去那,我不想當人質。”來之前,若塵想了很多,但麵對他的時候,那些準備好的話全部忘的一幹二淨,她隻能說出自己心裏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