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內碧空如洗,天空中掠過一兩隻喜鵲。
人們正津津樂道著定國軍之女即將入宮為後的喜事。
無一人不覺得這是件吉祥事,定國軍衛崇深得百姓愛戴,衛崇平定過霧濁台、遊人、西南。稱得上的一品護國大將軍,況且,先帝在世時,衛崇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可所謂是欽朝的忠臣之首。
雍興帝梁離問衛崇要何獎賞時,衛崇隻言一句話:“臣懇請皇上能娶臣的女兒為後。”
未料,梁離竟如此便答應了衛崇,退朝後,梁離問身邊的祿內侍:“你覺得,朕答應的可是太幹脆了些。”
“奴才不敢妄言。”祿內侍講背彎的更深了。
“你倒是機靈的很。”梁離側目取笑了他一句,便拂袖回了光塵殿。
閨閣內側,坐著一抹倩影,女子未施粉黛,麵容在那雙如墨般的雙瞳下襯的更加蒼白,但女子雙眸似水,摻合著淡淡的清冷之氣,仿佛能看透世間的一切。女子張了張嘴,“蘆溪。”
蘆溪端著圓盤從外麵走了進來,開眉笑眼的對眼前清冷的女子說:“小姐,宮中已派人送來了鳳冠霞帔,將軍那還送了不少賀禮呢。可見,宮中對此事多重視哪!”
女子用餘光輕掃了一眼圓盤中的鳳冠霞帔,不自輕哼,如此便執了六禮?漠然的說:“你覺得我會幸福嗎?”
“小姐此話怎講。皇後這個位置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小姐卻不以為然。”蘆溪到底是涉世過淺,以為進了帝王家便是極其的尊貴,相反,進了帝王家便如同進了囚籠,進去容易出來卻談何容易。
倏忽之間,已到大婚之日。
女子穿著鳳冠霞帔坐在銅鏡前,任由蘆溪為她畫上紅妝,額前還貼著花鈿。
大殿上百官齊弓腰靜候皇後的到來。
女子在蘆溪的攙扶下過了長長的直路,來到了梁離的身邊,女子抬眼間瞧見了他昂藏七尺的背影。梁離與女子一同走上大殿前,殿旁的祿內侍大聲宣讀:“定國軍衛崇之女衛燈,今日於正殿被冊封為皇後,賜住錦霞殿。欽此!”
衛燈行跪禮,雙手攤開,仍是漠然的神色說:“臣女接旨,謝主隆恩。”衛燈自行起身,與梁離行完最後的儀式,便入了洞房。
洞房內,兩人靜坐著沉默不語。梁離起身說:“你睡床榻,我睡躺椅。”
“皇上不想與臣妾同床嗎?”衛燈譏諷的說。
梁離並未回答她的話,吹滅了燈,便躺下闔目。
這夜過得極快。
仿佛倏忽之間便到了三更天,衛燈替梁離更完衣,便瞧見他連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了錦霞殿。
衛燈冷笑著坐下喝著茶水,暗想,與個稱得上是陌生之人在一個屋子共度良宵,怕是耐不慣吧。
約估到了卯時,錦霞殿的大宮女阿骨向衛燈行禮,言:“娘娘,外麵有許多各宮大宮女送來的珍寶。”
“讓曉雛去弄這些事。人一多便嘈雜起來,皇後不是冊封三日後才可見各宮妃嬪嗎?這些人可真是殷勤。”
“是”
不一會兒,圓桌上放滿了琳琅滿目的盒子,衛燈瞥了眼,對阿骨說:“收起來吧,自個挑個留下吧。”
“謝娘娘賞賜。”語畢,阿骨俯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