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青瓦房,閃爍著一盞忽暗忽明的白熾燈。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還算精壯的農民漢子正焦急的滿頭大汗。
他聽著妻子的每一次呻吟,心裏就痛一下。
“這孩子真磨人,咋還不出來呀!上回生苦兒的時候也沒這麼長時間呀!”
就在他躊躇滿誌不知所戳的時候。喜婆抱著一個不哭不笑倆隻小手向天胡亂筆畫的嬰兒走了出來。
“是男孩!但是......”
“男孩就好,男孩就好。我陳長生終於有兒子啦!”他隻是聽見前半句,並未聽見後半句在那裏大為歡喜起來。
他從喜婆手裏接過兒子仔細端詳起來。隻見男嬰皮包骨頭,頭頂頭發發黃稀少,麵色土黃,小嘴發紫不時的顫抖著!
“喜婆,這......”
“看來娟子的命可真苦,連著倆個娃都......哎!”
“還是找周大夫看看吧,看看養的活養不活。”說完陳長生長長的哀歎一聲。
陳長生帶著兒子來到了村子裏唯一的大夫家。其實周大夫並不是學西醫的,而是三代單傳的老郎中。
但是*都把郎中叫大夫,所以村裏人都改口叫了大夫,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
“唉!長生啊,還是給孩子起個名吧,省得下個孩子也沒名呀!”周大夫帶著錦布的氈帽,身穿百色大褂,
右手握著老花鏡,左手攆著花白的胡須。看上去不論不類,但是從他放在桌上的藥箱和針包看來,顯然一個老郎中模樣!
“周大夫,您文化高幫著給娃琢磨一個名吧!”說著,眼角已經被水花濕潤了。
正在這時周大夫家的電話響了。周大夫拿起電話“恩”“啊”了一會,臉上生起愉悅的表情。當放下電話看見一臉苦楚的陳長生。走了過來。
“長生啊,你也不用這樣啊。誰沒個倒黴的時候。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等回去的時候帶點補身子的藥。下回娟子再有了,我親自去給他安胎。你看咋樣!”
“那多麻煩啊!您給副安胎的要就成。”
“嗬嗬,你啊你啊!你可真是老實啊,我兒媳婦剛給我生了個孫女,來陪我喝倆杯。”說完,便拉著抱著嬰兒的陳長生往後院走。
“別,您老還是給娃起個名吧。完了我還得回去看孩子他娘呢!”陳長生一臉焦急。明顯想起了自己的老婆才剛生完孩子身子正虛。
“你看看我著記性,老嘍!我看這娃的長相不像是無福之人。就叫陳福康吧!”陳長生“哎”了一聲就準備回家。正轉身就被周大夫叫住。
“長生啊,我給娃紋個字吧,辟邪的。”說完就從包裏取出金針,抱起陳福康在背上紋個康字。希望陳福康再世為人的時候健健康康。
陳長生把陳福康抱回家,把話一五一十的說給自己老婆聽。
“孩子他爹,把福康給我抱抱。”娟子抱著陳福康,淚水浸濕了包著孩子的薄被。嘴裏哼著搖籃曲,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也許是剛生孩子太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一夜未合眼的陳長生抱著已經沒有氣的陳福康走出家門。陳長生來到一處瀑布將陳福康埋在了這山清水秀之地。希望兒子死了也能得到好安生。
太陽高照,瀑布下的池水清澈而透亮。裏麵的魚兒遊來遊去。這時一位身穿西服身型偉岸的中年人,此人濃眉大眼,眼神閃過頭露出汩汩豪氣!憑空出現在水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