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默哥哥的婚禮1(2 / 2)

放棄比堅持容易得多,放棄能輕易找到100個理由,讓自己原諒自己,甚至可以說,我放棄了這個,是因為它不符合我的理想,我要去追求我的夢想。

長久以來,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或者是失憶前後,穆夕月一直對於自己當時提出分手是後悔的。隻是每每到了懊惱的時候,穆夕月便會這麼告訴自己,找出很多的理由,是為了夢想。這一次也是這樣,隻是似乎不再管用。

青梅不在,竹馬已老。現在,穆夕月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有的隻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的是痛不欲生。

失憶的那一年裏,我經曆了什麼,但是自己對他的愛,卻依舊是這麼強烈。穆夕月在心裏呐喊:“賀然,你一定要說你不願意。你要是說了你不願意,我便原諒你,原諒你的恬不知恥,原諒你在我去追尋夢想的時候,趁虛而入。”

賀然含情默默的望著自己的青梅竹馬,穆夕月知道她要說什麼,牽著趙娟的手幾乎將趙娟手的擰碎,趙娟將手抽了出來,拍了拍穆夕月示意她找個位置坐下。穆夕月被這麼一拍,搖了搖頭,目不轉睛。

賀然的嘴唇微張,穆夕月幾乎絕望了起來,賀然,我求你!我求求你說你不願意,我隻有張默啦,如果他再離我而去,我該怎麼辦?

“我願意!”賀然並不能聽到穆夕月的叫喊,當然更不可能聽到她的乞求。

白衣的女琴師彈起了準備好的曲子,準備迎接他為她套上那一指指環。見證這個愛情到婚姻的偉大時刻。

曲子是什麼?穆夕月不知道,穆夕月傻了,呆了,癡了,無所謂了。

白衣有的女琴師,陶醉在她的世界裏。她的手指,劃過的不是琴弦,是沉浸在俗世裏,早已麻木的身心,跟著她繁弦催折的手勢,珠瀉玉盤的曲調,已是四肢百骸,從傀儡轉化成血肉,讓穆夕月傻了,呆了,癡了,回憶裏那些兒時的記憶竄了出來:

他背著自己滿街亂竄;

他吸著手指看自己啃腳角;

他為了在明天開學,而幫自己做一個寒假都沒有碰過一個字的作業,通宵達旦;

他為了喜歡的一隻小黃,而去找工賺錢;

他為了自己放棄了理想的學校;

他為了自己的痛經,守在爐前熬藥。

他因為自己和同學處不好,便咬著牙在外邊租了房;

他因為自己想吃好吃的,一次次的在廚房忙和;

他因為自己的懶惰,洗碗,洗衣服,洗內褲;

他坐在床邊,給自己擦腳,自己卻弄他得一身一臉的洗腳水;

……

……

這樣的溫暖,我怎麼當初就舍得放棄?穆夕月咬緊了牙。

那一天自己問他:“如果有一天,你伺候不動我了怎麼辦?”

“如果有一天我照顧不了你了,就把我倆的床靠得近一點、再近一點,至少我還可以摸摸你的手!如果手不能動了,我可以講以前的故事給你聽!如果連說話都說不動了,那我也要將頭轉向你這邊,每天都望著你……”

淚如白衣有的女琴師珠瀉玉盤的曲調一般,再也阻止不了,此時那個有著傾城溫暖的他正拿著那支本該是屬於自己的指環,牽著他的新娘,準備將這份嗬護給別人。

我該怎麼辦?看著他變成別人的新郎?而自己以後要麵對的,是不知未來的漫漫長夜,是戰勝自我的掙紮與痛苦。我不要!

穆夕月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等等!”

趙娟問:“你說什麼?”

穆夕月站了起來吼道:“我說等等拉,我不同意,好不啦!”

聲音很大,卻是足已讓所有人都注意,那華美的琴音也停了下來。

張默臉上微微一愣,手裏指環掉到了地上,賀然也好奇的望了過來,是表姐趙娟安排的節目麼?正看到那個身影,那個可笑的毛線帽子,賀然再臉上的笑僵了起來,原來是你這個不開眼的。

二丫?張默轉過頭尋著聲音找到了她。

她正淚流滿麵的望著自己,戴了個可笑的毛線帽子。還是那麼瘦弱,閃動著平和卻讓自己不能拒絕的目光。看著這樣的她,張默幾乎要衝了過去,賀然的手攀到了張默的手上。

賀然冷冷的望著她,不應該是所有人都冷冷的望著自己。穆夕月後悔了起來,所有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卻不知道說什麼,就那麼看著台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