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來不及了!阿大,你先上去,我帶著這小鬼!“瑾叔聲音都開始抖了,看來真的是出了大事。
獨眼小子似乎也急了,他硬把繩子塞到瑾叔手裏,用眼神示意他趕緊上去,拎起我的衣領扭頭就跑。
我被拽的一踉蹌,撲騰兩下站穩了也是拔腿就跑。嘶嘶聲越來越近,我還趁機回頭看了一眼,媽媽呀,這他娘的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團,像是某種成群的昆蟲。
它們全都附在之前橫在地上的屍體上,隻是幾秒鍾就離開了,那具屍體變成了實實在在的一具白骨,這種視覺效果太刺激!我用了吃奶的勁跑得飛快,口幹舌燥,嗓子裏一股血腥味,喘氣喘的跟牛似的。
下一秒,我被一股大力推進了一間墓室。獨眼撕下張紙刷刷寫了兩筆扔給我就竄了出去。
我坐在牆角恢複體力,渾身難受的要命,但還是不敢耽擱,抽出一隻手電筒,看紙上寫的字,字很潦草:別出去。
我做在黑暗裏,害怕的不行,感覺到處都是死人,也不敢亂動,生怕一伸手就摸到粘糊糊的屍體。
像剛才那中奔跑自上初中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身體一下超負荷運動完全吃不消,喘了好一會都還沒緩過勁來。而且我根本沒有這種逃命的經驗,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隻能幹坐著等那小子回來,這種感覺特別討厭。我果然不該跟來,這一行不是我能幹的了得,我後悔的不行,這根本不是來救人的,就是拖後腿而已。
黑暗中的時間過的尤其慢,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的神經都快要麻木了,我終於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腳步聲還伴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那小子終於回來了?我趕緊打開手電筒想讓他知道我在哪裏。
手電燈光打亮的瞬間,我看到了一張血淋淋的臉。
那一瞬間,我失去了意識,隻覺得胸口悶的要命,張大嘴,想要喊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張臉盯著我看了一會就離開了,似乎是離開了,我隻是勉強記得當時的場景,每當回想起那個片段我的腦海裏就一紮一紮的疼。
後來,獨眼終於回來了。他好像在晃我,因為我覺得眼前的世界都在抖,接著臉上火辣辣的疼起來。
我的意識在那時才漸漸回來,剛一情醒,我就看到眼前獨眼舉著一句話:你怎麼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搖頭,飛快的冷靜下來,說:”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呢?那邊怎麼樣?你受傷了?“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快的接受了之前發生的一切,或許我一直都有一種受虐傾向,總是喜歡逼自己到絕境,做出不得不接受的妥協。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心裏有什麼變了,似乎是覺得所有出現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了。
我跟他說話時看到他蒼白瘦削的臉上劃了好幾道口子,血正順著臉留到下巴衣服也破損的相當厲害。
”沒事,去找他們。“
我看著他寫下的話,心裏有件事一直想問,但不知如何開口。其實我已經差不多知道答案了,一隻眼有問題現在再加上啞巴,我覺得這小子也是個可憐的主,沒必要再揭人家的傷疤。
在我猶豫的空檔,獨眼已經點起了墓室裏的油燈,整個墓室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口棺材顯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