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狂歡聲不斷傳來。
袁得魚與許諾兩人坐在大戶室,許諾終於沒按捺住自己的激動,說:“剛才,資本市場上是不是創造了一個曆史?”
袁得魚跑回車庫,將父親與魏天行合影的黑白照片放在櫃子上,雙膝跪地,他在照片前倒了一杯酒:“師傅,你聽到狂歡聲了嗎?第三個煙花綻放了!”
那邊,秦笑與唐子風看傻眼了。
秦笑看到上證綜指已經衝到了1 674點,中郵科技再次衝擊漲停時,他猶豫了,打算放緩出貨的節奏。
秦笑甚至憤恨地說:“你不是說上麵風聲緊要撤嗎?我自己剛撤了三分之一,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唐子風也看傻了,心想,幸好自己及時放緩了撤資的節奏。
袁得魚心中暗想,“玲瓏棋局”近在咫尺了,隻是暴風驟雨到來的時機往往比自己想象的還快—好,眼下目標清晰,穩住股價,擇機出貨!
袁得魚想到了喬安,想起那個號碼,便打電話過去。
兩人見麵時已經過了晚上11點,約在禮查飯店門口的大排檔。
袁得魚好久沒來這裏了,他想起最近一次來,還是跟楊帷幄他們在一起,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這裏的生意也冷清很多,他想,做金融的人大概都跑去陸家嘴了。
喬安套著一件寬鬆的袖子很長的紅色毛衣,雙手藏在袖子裏。她一臉疲憊,一個勁兒地用手拍著嘴打著哈欠。
“得魚,你算是金融精英嗎?”坐定後,喬安歪著腦袋看著袁得魚,眼睛裏有簇火苗忽閃忽閃的。
這時,一綹頭發從她耳後掉下來,袁得魚順手將頭發又掛在了她的耳後。
喬安怔了怔,故做冷靜地咳了一下,說:“你來上海那麼久了,是不是早就把我這個初戀女友忘記了?”
袁得魚一驚,心想,喬安怎麼成了自己的初戀女友了,但又不好直接否認,隻好隨口說:“誰也忘不了初戀啊……”
“袁得魚,我這個人在別人麵前特英明神武,遇到你就變得跟弱智一樣。”
“你挺英明神武的呀,不過話說,很多人遇到我都有這個感覺。”袁得魚吹噓著。
兩人在餐桌上逐漸熟絡起來。
喬安閑扯道:“上海比我們老家好玩多了。今天,我被一個機構老板邀請去湯臣打高爾夫球,看到外麵停了好幾輛蘭博基尼與法拉利……”
“我怎麼覺得,你原來不喜歡這些呢。”袁得魚說。
喬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現在已經徹底融入陸家嘴了。袁得魚,是你改變了我的生活。”
“你們很多內幕就這麼搞出來的吧?”袁得魚又喝了一口酒。
“嗯,不過最近有點稿荒,還請圈內人士賜教!”
“咳,你總算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倒還真是有個猛料。我告訴你一個基金內幕吧……”袁得魚便把唐燁的內幕操作告訴了喬安。
“哇,我們雜誌社最近剛拿到一份基金交易數據,正愁不知道怎麼做呢……”
2000年3月,《中國財經周刊》刊出一篇題為《基金黑幕》的重磅報
道,整個市場都為之嘩然了。
報道稱,上海證券交易所的研究人員統計了一份資料,裏麵顯示了基金交易過程中的種種驚天黑幕。這篇報道給基金捅了一個大婁子,讓市場對基金作為一個新市場主體失去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