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金珠珠不是第一眼美女,更不具備那種讓男人看一眼就失魂落魄的神韻,但她與生俱來的那種無形的神秘感,對男人還是頗具殺傷力的。

金珠珠在別人眼裏仿佛永遠是一個謎。她今天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但明天也許就換了一個形了。

子予,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這輩子命定遇見了她,今生今世就再也忘不了她。

子予曾跟金珠珠說過,他曾在茫茫人海裏試著尋找過她的替代品。

但子予尋找的過程,其實就是失敗的過程。

他注定是要失敗的。

所以,命定,子予還會出現在金珠珠的生活裏。

而且,這一次是有備而來。

生活隻是用十年的時間和他倆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試試金珠珠和子予的耐心。

一切,就那麼順其自然地又回到了從前。

金珠珠和子予的重逢是那麼自然。

子予去上海開會,金珠珠那時恰好也在上海。

這許多年來,他倆也並沒徹底斷了聯係。每到逢年過節,子予都會打個電話問候金珠珠一聲,隻是金珠珠的反應比較平淡而已。這些年,不知為什麼,金珠珠總在有意無意躲避著子予,她沒勇氣更沒信心和子予見麵。

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她自己)都這麼認為,是她先背棄了子予。

為這,讓子予沉浸在痛苦中多年。

子予到近三十才成婚。

但如果,一切都是命定的事,躲是躲不掉的。

金珠珠和子予的見麵,是大學好友平為他倆安排的,也可以說是子予委托平安排的。子予想見金珠珠,卻又怕金珠珠會拒絕,就這麼簡單。

平在電話裏跟金珠珠說:"珠珠,我想介紹一個朋友讓你認識。這個朋友你一定感興趣。"

"未必。"金珠珠對認識新朋友一向不是很感興趣。

"還是認識一下吧。投緣就多談幾句,不投緣就當是去酒吧散散心,今晚有'森林樂隊'在那裏演出。"平在電話裏和金珠珠相約的地點是在衡山路的一家酒吧。

"森林樂隊"聽說過,有點名氣。聽聽也無妨。再說了,又何必拂老同學的麵子呢?金珠珠爽快地答應說,去就去吧。

如果,金珠珠當時能在電話裏聽清楚平那顆心的安然落地聲,也許她就不會去了。

那是金珠珠平生第一次去酒吧。

酒吧一向給金珠珠的印象不太好,她覺得那裏充滿了曖昧和嘈雜的混合情調。

但其實那真是個好去處。

這是金珠珠和子予在那兒碰麵以後的全新感覺。

因為,那天金珠珠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慌亂還有激動,在"森林樂隊"如雷的樂聲鼓動下,她喝下了許多酒。

金珠珠承認,她還在心裏愛著子予。應該說,她比原來更愛他。

是的,在子予的身上,的的確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已由一個男孩兒成長為一個優秀的男人,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成熟氣息,就像,就像什麼呢?金珠珠一時也說不清。唉!也許就和這杯中的醇酒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樣吧!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貪杯呢?又有那麼多人醉生夢死呢?

子予不怎麼說話,他隻是一支接著一支不急不慢地抽著香煙。但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金珠珠,他在觀察她,他在思索她,他在回憶她......

而金珠珠就隔著這層煙霧,讓自己的靈魂又出逃了一次。她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子予隻一句:"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其實這句話真的好老套啊!可金珠珠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子予的手就那麼自然地伸了過來,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但金珠珠很快就恢複了理智,她有點費力地掙脫了子予的手。並漸漸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

然後,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小心翼翼和他搭話。

"我,我該走了。"又不知過了多久,金珠珠說。

"能--能不能陪我再坐會兒?"子予懇求金珠珠。

金珠珠沉默著應允了,因為她沒走。

她繼續無聲地喝著杯中加了許多冰塊的一種粉紅色的酒。

子予還是那麼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從始至終都有一團化不開的迷霧彌漫在他們之間,就像他們當初匆匆收場的愛情......

但其實,那晚他們什麼故事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金珠珠就匆忙逃回了A城。不知為什麼?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她,她怕子予,更怕自己。她必須離開。

子予也並沒追蹤而去。

但其實,子予後來說,第二天他知道她已回A城後,他是想追去的。一是因為手頭的工作丟不下;二是因為他當時也是有所顧慮的。在許多事沒理清以前,他並不想過早去打擾金珠珠所謂的平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