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能救一個是一個(1 / 2)

紛紛揚揚的大雪鋪天降落。這雪,給山河大地披上一層銀裝,蘇北平原的天地之間,風攪雪,雪裹風,掀起陣陣狂飆。這年前驟然而來的風雪,也仿佛在預示著今年,似乎將有那麼一個不平靜的時局。

這場大雪,隻用了一個下午,便下成暴風雪,天地之間處處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別。它時而是零零散散飄著的細碎的雪花,時而又是滾滾團團漫天灑落的大片鵝毛。或星星點點,或鋪天蓋地,白皚皚,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巒,河流,道路,村舍,都變成了渾然一體的雪原,到處都是銀白色的世界。偶而也會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陽隻有慘淡蒼白的一絲溫柔,卻沒了平日的亮麗暖和。以致村裏的老百姓,一個個都鑽到屋子裏,貓在屋子裏頭,誰也不肯輕易出門。

可是,就在這天寒地凍,風雪彌漫的時刻,卻有一支馬隊,沿著冰封雪塞的道路上,艱難地在雪地間行走著。

這一小隊馬隊來得特別,他們身上的服裝也顯得有些特別,與蘇北的大多數人不同,這十幾人的馬隊中,所有人都是一身洋派的打扮,一個個的洋呢灰黑大衣的衣領這會都吊在脖間,頭上戴著的皮帽子帽簾也放了下來。

在隊伍的中間一匹高頭大馬上坐著的李子誠,感受著這刺骨的寒風順著領縫鑽進身體裏,便在心裏嘀咕一聲。

“該死的,回頭一定得辦個汽車製造廠!”

汽車,原本來的時候,自己可是坐在汽車裏,雖說那車裏沒有暖氣,可再也怎麼著也我遮風擋雪的殼子擺在那,可那大名鼎鼎的“奔馳”汽車,卻在今天晌午之後在雪地裏趴了窩,而這時自己一行人離開徐州卻隻有100來公裏,進退兩退的自己,最後一咬牙,便從附近鐵路工地上借來這十幾匹馬,來個騎馬進徐州。

“一定要造越野車!”

打個阿嚏之後,李子誠再一次發著誓,若是自己的那車是越野車,也不至於現在騎在馬上喝著風不說,這騎了兩鍾的馬,騎的那是一個……蛋痛。

而跟在李子誠身邊則是一位大約三十來歲的漢子,雪不單將他身上黑色的大衣染成了白色,甚至就連那略微有些瘦削的瓜子臉上,也盡是風雪,這會他雙眉緊皺,掛著雪花小胡子下兩片嘴唇帶著似笑非笑的冷竣,而眉宇間則透著幾分陰鬱之色。

“阿嚏……”

聽著董事長再次打了一個阿嚏,騎在馬上的魏子棟便連忙開口說道。

“董事長,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前麵就有一個破土地廟,這眼瞧著天不早了,要不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那過夜吧!”

對於這次在工地上碰到董事長,魏子棟則把這視為一個機會,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工地上主動請求給董事長一行帶路,作為的邳州至徐州段的工地安全主管,他知道或許這是自己能得董事長賞識的一次機會。

“嗯!”

點下頭,皺鼻張嘴的一個阿嚏還是沒打出來,最後吸了下鼻子,這會李子誠連腸子都悔青了,這雪未免太大了,天未免太冷了,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體素質和他們相差太遠了。

朝身邊看去,趙平樸他們騎在馬上,雖說臉凍的發紅,可卻沒有一個流什麼鼻涕打什麼阿嚏,他們那虎背熊腰的身板和神氣活現的架勢,令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鏢級的人物,這不打阿嚏倒也正常。而在他們旁邊的,顯得文縐縐的張文政,雖是不時吸著鼻涕,可也沒什麼大礙。

“哎,看來得加強鍛煉啊!”

心裏這艘自語著,眾人在一座風雪彌漫的土地廟前停住了馬。打頭的嚴平南朝著四外瞭望一下,自己先跑進這破破爛爛土地廟。

而這時,馬上坐著的趙平樸則是一言不發的,用手撐開大衣,按著挎在別在腰間的卡賓槍,同時警惕的朝四周觀察著,仰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蘇北的地界上並不算平靜,過去蘇北蘇南沿海幾十裏都是鹽場,幾百年來都有販私鹽的鹽梟,可這蘇北鹽場十幾年前沒落之後,這鹽梟便成了土匪,雖說現在不少鹽梟都“招安”了,而且冷雨秋又派兵在蘇北剿匪,可總歸還是小心一些好!

分鍾後,探路的嚴平南便回來了,策馬到了趙平樸的馬前。

“趙哥,這廟早斷了香火,也沒人!”

“少爺,你看……”

趙平樸扭頭問著身旁的少爺,然後又看一眼魏子棟。

“就在這吧!”

李子誠應了句,便跟著一行人走進了土地廟。

這土地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自然連個乞丐都沒了,隻有這個空空的小廟。不過,房子倒沒有怎麼破壞,大殿的梁柱和回廊上的油漆還發著亮光,隻是殿裏的陳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