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路千僅僅把雲霄縣邊疆推進到二河北岸,有條件接受罰父部落的部分難民。
罰父部落的難民隻要肯宣誓放棄對太陽神家族的忠誠,宣誓願意接受遊空招討司的改編,賀路千就允許他們遷入雲霄縣避難。當然,如果哪些難民妄想獲得特權,妄想在遊空招討司保持舊有部落體製,賀路千要麼強硬鎮壓,要麼將他們驅逐出遊空招討司。
如此血腥屠戮近一月,關複炐漸漸結束了他的討伐。
罰父部落進攻雲霄縣時,整個部落大約有五六萬人口。而經過關複炐的討伐,罰父部落要麼被擄走,要麼遷徙到遊空招討司或其它荒山野嶺,其五河舊土霎那間化作空無一人的廢墟。即使太陽神家族有人幸運逃脫,罰父部落或者太陽神之國也將因為失去民戶而徹底消散。
結束討伐,關複炐沒有率軍回師新豐郡。
關複炐穿過罰父部落的五河舊土抵達雲霄縣,有要事與賀路千協商。
於是,時隔約兩月,賀路千又與關複炐碰麵雲霄縣南城門。
這時候,賀路千每日割玩家韭菜,戰鬥力指數均速提高到7戰,但仍被遊戲係統判定為90級。關複炐也停滯在97級,沒有什麼肉眼可見的躍升,他與賀路千的實力差距一如兩月前。
簡單客套兩句,關複炐突然涉及敏感問題:“賀門主,你是否覺得我討伐罰父部落時,過於酷烈?”
關複炐這句話,問的太直白了。
直白到賀路千不知道該如何答話,才能維持既有的非結盟友誼。。
考慮遊空招討司事實接收了部分難民,賀路千索性實話實:“的確有點兒酷烈。”
關複炐搖了搖頭,自辯:“罰父部落桀驁不馴,近些年不知殺了多少豐人。我身為豐人將領,有保境安民的職責,隻有把他們殺光殺淨,豐人才能在樂東島安然生活。如果像傅永炐那樣婦人之仁,我名聲是好了,可又將有多少豐人將會因為我的好名聲而慘死呢?”
“我寧願背負罵名,也要對得起樂東島大都督職責,對得起十餘萬豐人百姓對我的期盼。”
關複炐又趁機傳播他的政治理念:在其位,某其政。
身為豐人的大都督,就必須把豐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為了樂東島的長治久安,為了豐人能夠在樂東島安居樂業,關複炐寧願背負罵名,被世人當作屠夫。亦是因為懷著豐人利益第一價值觀,關複炐鄙棄乃至仇視傅永炐:“你這樣事事為外人、敵人考慮,究竟是泥毒番的官兒,還是罰父部落的官兒?”
關複炐耐心解釋他並非無緣無故凶殘:“我是豐人大都督,隻對外人凶殘。”
如果罰父部落是豐人勢力,關複炐或許仍舊凶殘,卻不會將他們老老少少屠殺殆盡。關複炐願意背負屠夫罵名同時,卻又希望賀路千能夠理解他的選擇:我這位屠夫,隻滅絕外邦人,再凶殘你也不必害怕我。
關複炐間接委婉安撫賀路千,你不必害怕我,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雲霄縣大開殺戒。
奠定基調完畢,關複炐才鄭重提醒賀路千:“我圍捕罰父部落大酋長時棋差一招,不慎令他、他的繼父生母、大巫師、及兩位四品修行者逃脫升。六人未來肯定千方百計複仇我們,你要心他們在遊空招討司境內搞襲擊。”
賀路千頓時皺起眉頭。
關複炐能力不行啊。
修行者就是偉力歸於自身的特殊軍隊,土著世界的戰爭思維向來把殺傷敵方的修行者當作第一要務。
罰父部落規模、人口少,關複炐將他們屠殺殆盡基本上就滅族了,還有那麼一點兒用處。而若易地而處,敵方變成數千萬乃至數億人口的大國,屠殺五六萬人口又有什麼意義?貿然在某州某郡搞屠殺,隻會迎來一輪激烈反抗。關複炐之所以舍棄洝朝官職,跟隨安樂王靳明安浴血奮戰,不就是因為憤怒安車骨肆意屠戮豐人百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