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鬆甚至還通過祁鎮北知曉,魚鯤道長、逍遙子等道士的先輩們,曾是炐朝太祖爭霸下的左膀右臂,也曾藏身魔教與魔教教主親自對話。魚鯤道長的先輩,親自經曆過無數曆史大事,他們留下來的記載雖然聽起來非常誇張,卻極有可能就是當年的事實。
魚鯤道長笑吟吟望向水雲鬆:“你是否疑惑,我今日為何突然提起炐朝太祖、魔教教主的陳年舊事?”
魚鯤道長沒有指望水雲鬆給出答案,旋即自問自答起理由:“炐朝建立的權勢,除了坐在京城垂拱而治的皇帝,還有以嶽山派、玄嶽派、跋陀寺為代表的地方門閥勢力。它們固然內部矛盾激烈,乃至不惜兵鋒相見,但每逢遇到外部危機,總能團結一致對外。”
“炐朝太祖也好,魔教教主也好,凡是不如他們的心意的豪傑、英雄,都會遭到係統性汙蔑。你所知道的,都是他們想讓你們知道的;你所叱罵的、讚揚的,也是他們想讓你叱罵的、讚揚的。我若貿然提及炐朝太祖與玄嶽派、嶽山派的矛盾或者仇恨,次日就有可能遇到蓄意刺殺。”
“但現在,炐朝已經趨近崩潰,嶽山派、玄嶽派、跋陀寺等地方門閥都將迎來新的挑戰者。舊的秩序已經崩潰,在新的秩序建立之前,即使我不,炐朝太祖和魔教教主的種種舊事,也都會被有心人翻出來。”
“就像你們燕北六俠得到的《柔拳》秘籍,一品堂得到的五輪腦蠱丹,延州紅娘娘得到的禦鬼奇術,還有咱們這位賀門主得到的斬日刀,魔教武功陸續出世,你覺得隻是偶然嗎?早在十年前、二十年前,一群魔教餘孽就死灰複燃了,甚至咱們祁鎮內部就藏著無數魔教餘孽。”
“另外,附送你一條消息,魔教教主的拳法,亦剛亦肉,從來不走極端。所謂《柔拳》《鋼拳》《神拳》《無敵拳》等稱呼,都是抄來抄去抄錯的名字。眼下魔教武功紛紛出世,你們燕北六俠不妨多注意其它拳法手抄本,整理出魔教教主真正的拳法。”
水雲鬆驚訝之餘,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道長,你可記得魔教教主拳法的本名?是否叫做《百家拳》?”
魚鯤道長露出一絲驚訝:“咦,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水雲鬆苦笑搖頭:“我前段時間曾準備假借祁破奴名義,把柔拳秘籍獻給賀門主避難。豈料賀門主瞟了一眼,就丟還給了我,手抄本其中的內容與他曾經研讀過的《百家拳》大同異。”
魚鯤道長愣了一會兒,突然嗬嗬笑了笑起來:“這麼,袁掌門看來是賭錯了。咱們這位賀門主,恐怕也與魔教關係匪淺啊。”
魚鯤道長罷,突然快步走向歡呼聲音傳來處:“賀門主即使再弱,也是魔教教主級別的梟雄,絕不是咱們能夠怠慢的。水賢弟,我們快去迎接賀門主安然歸來吧。”
魚鯤道長的主業雖然不是俠客,其身體素質卻逼近8戰檔次。
全速快步行走,魚鯤道長與水雲鬆很快來到賀路千的身邊。
水雲鬆悄悄打量賀路千,發現賀路千果然安然無恙歸來,不僅沒有丁點兒肉眼可見的傷口,連氣息都沒有明顯變化。
但側耳傾聽數句,水雲鬆忍不住震驚地與魚鯤道長對視一眼:賀路千竟然不滿足安然歸來的成就,還想拎刀向官兵軍營發起第二輪進攻。
魚鯤道長走出列,誠心誠意諫言:“最多兩時,色就會蒙蒙亮,開始削弱鬼怪的優勢。門主你何不等等,等色微亮時再出門殺敵。”
水雲鬆也勸諫:“鬼怪畢竟是鬼怪,哪怕門主的確下無敵,也要心謹慎行事啊。”
賀路千婉言謝絕魚鯤道長、水雲鬆等人的諫言,嗬嗬笑:“等色微亮時,敵兵鬼怪哪還敢露頭。”
水雲鬆和魚鯤道長,相繼茫然。
什麼意思?
怕對方鬼怪不敢露頭?
我們聽錯了吧,世間還有俠客渴望鬼怪露頭?
魔教教主那樣的超級高手所謂的手撕鬼怪,也隻是能夠以武功殺傷、殺退鬼怪啊。俠客畢竟受限於血肉枷鎖,把鬼怪殺退殺敗就是勝利,焉敢奢望把鬼怪揍的不敢冒頭。
魚鯤道長不禁暗自心驚:“師公曾過,魔教教主、玄嶽派祖師、炐朝太祖,憑借純粹的武功,其實隻能勉強殺退、削弱鬼怪。而後他們兼學道法,以道法輔助武功,才能真正手撕鬼怪。難道賀路千為了補齊短板,也開始兼學道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