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質問,“你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就是為了報複?”
我並沒有反駁,鄭祖均的神情變得十分難看。
“這麼多年……辰是怎麼對你的,你心裏最清楚,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就算辰對不起素櫻,但你呢?你又對得起他嗎?”他朝我吼,目帶凶光,赤色的,像極了莫辰看我的神情,一時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過了好久,他緩緩低下頭,不再看我,語氣森冷,“你真的太可怕了……”頹然退了幾步,坐在沙發上,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嗬,我真的瘋了,居然喜歡你這種人,喜歡了這麼多年……”
隻覺得心中苦澀難忍,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對啊……像我這種人,的確不配被人喜歡。
“我和你說的這些,希望你不要告訴莫辰……”
“我不會和他說的,對他而言,以為素櫻死了應該要比知道自己被人當白癡耍了那麼多年要好受點……還有,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鄭祖均低著頭,劉海的陰影遮住了雙眼,語氣被刻意壓製得平靜,但是雙肩顫抖,我知道他在克製自己的憤怒,恐怕我再待下去,連殺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心就像被抽空一般,一切都仿佛變得不再重要。
出了門,深吸了一口氣……胡亂抹掉眼淚。
掙錢還給蘇夜,和他兩清後,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
開始,對啊,一切都可以重來的。
正如鄭祖均所說的,樓下果然有幾個黑衣男徘徊,見我出現,直接攔住去路。
“林小姐……”
不等他說完,直接開口,“我知道,帶我回去就是了。”就像是瞬間想通了般,不再執著那些所謂的愛或不愛,我隻想把欠蘇夜的人情還給他,然後離開。
小轎車裏。
“太子,人已經找到了,在皇家帝豪,對,跟蹤鄭祖均找到的……她一個人……嗯,是。”掛了電話,一旁的黑衣男對著正開著車的男人說了句,“去金瑞……”
廣闊的大廳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每個柱子上都刻著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四周的牆壁也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的綻放,四壁極其繁複的燈光裝飾閃耀,好似鑲入鑽石耀眼,實在奢華之極。
大廳的過道十幾米的長度,整齊地站著兩排身著製服的女人,那製服統一緊身黑色裹胸短裙,把女人曼妙的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黑色鏤空絲襪搭配黑色高跟著實性感。見我們經過,整齊地鞠躬道聲,“歡迎光臨金瑞夜總會……”胸前曲線畢露,真真是春色一覽無餘。
走進蘇夜所在的包廂,藍色的雪花燈飾閃過,晃得我眯起眼,隻見他坐在白色鑲金邊的貴妃沙發上,膚質有如白玉,剔透無瑕卻略微蒼白,看上去纖弱而優雅,淺栗色的發下淡漠的眼瞳朦朧得像泛著一層霧,眼中的涼意給人若即若離的感覺,他安靜地看著我,而我也直視著他,無視包廂內的其他人,不顧那些嘈雜和鶯鶯燕燕。
“還不過來?”他向我招了招手,我卻沒有動。
“不知道太子讓我來這兒是什麼意思?”剛說完,隻聽一陣粗聲粗氣的大笑,“哈哈……太子,這就是你花了一千萬買的妞?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還沒有我懷裏這女人有料。”
說話的男人四十左右的年紀,叼著煙,一雙鷹眼如炬,脖子上隱約可見的刺青,襯得人更顯凶狠,剛說完,他右側著一身條紋襯衫帶粗金鏈的男人也附和道,“虧得你費那麼大勁找她,要不要我幫你好好調教調教?女人啊,是不能寵的。哈哈……對不對?”
那男人說完竟朝自己懷裏女人的胸口用力捏了一把,那女人瞬間嬌喘連連,恨不得整個身子都纏在他身上。
蘇夜讓我來是特地羞辱我的嗎?氣得我掉頭就走,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攔住,膚色黝黑,一臉猥瑣的笑容,原本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喲?居然氣得臉都紅了,這小妞還挺有性格的……我喜歡!”說完居然要來拉我,嚇得我急忙退後一步,撞在另一個懷裏,“別生氣,叔叔們和你鬧著玩的。”
那聲音風輕雲淡,優雅溫和,和這兒氣氛顯得格格不入,說完拉著我坐在他的身邊,“我這幾個叔叔想見見你……我就讓人把你給帶來了,他們是我爸生前的拜把兄弟,現在都是會裏的堂主,乖……打聲招呼。”蘇夜像哄小貓似的撫著我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