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猛地一顫，愣愣地看著他，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是我自己主動接的，我嫌工作量太少了，最近閑得慌，想要忙碌點，更充實些。”
“是嗎？那為什麼你隻挑那些外地的工作呢？你不想見到我……你在躲我……”他的眼神越發冰冷刺骨，溫潤的俊臉泛著淡淡的寒光，嚇得我趔趄後退一步，被他伸手一攬，牢牢地嵌在懷裏，“為什麼？那晚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晚？”我頓時反感道，“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嗎？又何必故意問我？”
“我並沒有派人監視你……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剛好被我的人看見。”
語氣不免諷刺，“是嗎？好巧哦……”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奈何被他箍得更緊，“蘇夜，我不想談那些事，我是真的很忙，不是在躲你，你先把我放開好不好？”
“我本來不想多問，你說你會忘記，我就等你忘記，但你現在這樣是要忘記他的態度嗎？”蘇夜的聲音再不似先前溫和，力道大得要將我的腰生生折斷。
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非常奇怪，蘇夜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在躲他，讓喬蔓盡量把我的檔期全部排滿，安排在其他城市，我想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讓我能麵對自己。
每每看見新聞裏莫辰不苟言笑的模樣，心裏便塞滿了罪惡感，他的眼睛曾經那樣明亮，如晨曦耀眼奪目，如今這般黯淡，是我害的……
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負罪感，小時候受人欺負，總覺得別人虧欠我，覺得委屈不甘是世上最讓人難受的滋味，如今才知道，原來有負於人的感覺竟也是這般令人難受不已。
我怎麼可以……在傷害莫辰後，又幸福地和蘇夜在一起，若無其事地……毫不顧忌地與他談情說愛？我做不到，除非看見莫辰把我忘記，找到自己的幸福，否則我心裏永遠有一個疙瘩。
這樣真的很奇怪，對吧？一個月以來反複對自己說，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折騰自己？像以前一樣自私地活著不就好了嗎？隻要自己幸福就夠了吧？如此顧及他人的感想根本就不像我啊……可是才決定要把莫辰忘記，又忍不住想起，那晚他對我說的話，他眼中的絕望，全部印在我腦海裏，怎麼也抹不掉。
我甚至變得害怕想起蘇夜，一想到他，開始思念他，嘴角的微笑還未來得及上揚，下一刻便又被深深的罪惡感侵蝕。
後來我慢慢懂了，原來折磨自己反而能讓自己變得心安理得。
記得莫辰說過他因為我瘋了，我想我現在大概被他傳染，也瘋了吧？
“素君……素君……”被蘇夜喚了好幾聲才回過神，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隨口應道，“我會忘記的，等他把我忘了，我便也可以忘了他……”
他的麵色更加寒冷，“如果他沒忘呢？你就永遠躲著我？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其實做很多事是不需要有意義的，不是嗎？放心吧……總會忘的！”我仰頭朝他微笑，“真的不想談論這些了呢，別問了好嗎？”卻不想剛說完，唇上一軟，竟被他俯身吻住，心頭莫名慌亂急促，急忙側頭避開，“我還有事沒做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