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海月景的車裏,蘇夜打電話讓人為我善後,強行把媒體有關我在頒獎典禮上的報道壓下去。突然想起剛剛喬蔓被蘇夜的人攔住,擋在外圍,也許不知道我的情況,於是拿出手機準備給她報個平安。
不想手機竟被蘇夜搶過,他看了看屏幕,聲音聽似隨意,“你的經紀人?”
有些納悶地看著他點點頭。
隻聽他語氣冷淡地說,“我讓公司給你換過一個經紀人。”
“什麼?”我詫異得尖叫出聲,隨之不解地補充道,“為什麼要把她換掉?”
“剛剛我的人已經查出來,頒獎典禮上的幻燈片是她調換的……”
他的話剛說出口,把我驚愕得瞪圓了眼,張著嘴好半天才出聲問道,“你說是喬蔓?怎麼可能……她……不可能的……”
“暫時不要和她再聯係了,我會派人找她好好聊聊……”
他的神情一如平時清冷,幾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卻讓我的心緊繃起來,想起我被綁架的那晚,他的那通電話……
剛剛他所謂的“好好聊聊”又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就會放她走嗎?還是……
這麼一想更是恐懼,急忙對蘇夜說,“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害我,你不需要找人去問她!”
他回頭看向我,眼中色澤深了些,麵色依舊如湖麵沉靜,“她應該隻是枚棋子,我要弄清楚在後麵操縱她的人是誰……”
“棋子?”換而言之,喬蔓是被安插在我身邊的?
與之相關的記憶在腦中一遍遍回放,真相越來越明晰,那些看似毫不相幹的種種最終串成了一條線,我淡然自語道,“也對……這樣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了。”
注意到蘇夜略帶疑惑的眼神,我朝他淺淺一笑,“不用問了,我大概都清楚了。”
我並沒有和蘇夜多做解釋,他也沒有再追問。
第二天華樂歌曲獎的官方網站對外解釋頒獎現場發生了意外事件,將延期舉辦,所謂的意外並沒有向外透露。以夜泉會勢力的壓迫,媒體果然將消息全部封鎖起來,沒有報道和我相關的任何消息,起初還有人做各種猜想,不過由於新的話題產生,這次華樂歌曲很快淡出大家的視野。
因為結婚加上沈沐涵已經懷有身孕,蘇夜和那幾個叔叔的關係緩和了很多,為了讓他們相信自己沒有異心,蘇夜故意放寬了他們的勢力範圍和堂主權利,將自己下屬的好幾個分會交給他們管理,甚至作廢了夜泉會自創始期約束堂主的幫規。
他們得了好處,更是對蘇夜信任不已,不再聯合控製和跟蹤他。此後,蘇夜開始頻繁來海月景找我,常常一待就是好多天……
然而我的心情卻一直不太好,總是莫名的惶恐和忐忑,有時候焦慮不安,有時候悲從中來,明明他就在身邊,我卻還是情緒低落。
蘇夜總是問我怎麼老出神,究竟在想些什麼,回答不上,我隻能搖著頭不說話。夜裏失眠多夢,有時候夢見莫辰怒極的眼,有時候夢見蘇夜和沈沐涵抱著孩子的畫麵,而夢的結尾卻大同小異,我最終墜入煉獄萬劫不複,隨之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