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峰來了,和魚兒一起。欣欣並沒有告訴我來的是誰,可那魚兒卻在私下裏悄悄的告訴了我。我舔了舔嘴唇,帶著興奮的目光看著潘峰。
這個,敢玩弄欣欣的男人。
這個,今天要死的男人。
潘峰已經大二了,比欣欣要大三歲;比我要大四歲。我的個頭在他身邊隻能達到他的鼻子那裏。他的肌肉也很充實,很健壯;像練家子。我不敢保證我有一擊斃命的機會,所以我與他有說有笑,慢慢放鬆他的防備。
殺手,隻會一擊斃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欣欣啊,你說,我們沒有機會和好了嗎?”當飯菜快吃完時潘峰突然冒了這麼一句話。
魚兒和我瞬時看向了欣欣那邊。
“潘峰。我們,現在隻是朋友,請你說話得體些好嗎?”欣欣有禮貌的回複了一句。
潘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似乎已經被激怒了。
沒有城府,沒有涵養。實在想不出欣欣怎麼會看上這麼個窩囊廢。
我轉身離開飯桌,回到了欣欣給我準備的臥室。提起背包,向飯桌旁走去。魚兒好奇的看著我的背包,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欣欣見我背起了背包,便站起身向我這邊走來。
潘安見此,立刻站起身抓住了欣欣的手臂。他大喊著:“欣欣,我可是真心喜歡你啊。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能夠這麼絕情呢?魚兒,魚兒她隻是像我的初戀而已,我和她沒什麼的啊。你原諒我好嗎?求你了。”
欣欣突然停下了身子,一動不動。似乎在回味潘峰的話語。
潘峰的眼睛盯著欣欣,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向他那邊靠近。
拉開背包的拉鏈,用手緊緊的握住了刀柄。深深的望了欣欣一眼,貪婪的看了她最後一眼。我猛衝過去,用力的把刀捅進了潘峰肚子裏。
就在這時,我清楚的聽到欣欣說了句:“我答應。我原諒你。”
憑借著慣性,我仍然向著潘峰不停的捅著。鮮紅鮮紅的血淌入了雪白雪白的毛毯,潘峰倒在了地上。
“啊!”魚兒大叫了一聲,向著門外跑去。
我慢慢的把刀用潘峰的衣服擦幹,放到了桌子上。平靜的看著欣欣。沒有理由沒有解釋,窒息的寧靜吞噬著我們之間的靈魂。
突然,欣欣歇斯底裏的叫喊了起來。她衝過我的身邊,趴在了地上,不停的攙扶著倒在地上的潘峰。她那潔白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我心下不忍,過去想扶欣欣一把。誰知,當我的手碰到欣欣的手時,她竟狠狠的把我的手打開了。我仍然想去攙扶她的肩膀,不料,她又一次將我推開。
“秦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啊!”欣欣對著我大聲喊著。
我沒有答話,我不想向任何人表露我的感情。自己人,也不行。
“嗚嗚,秦墨,你怎麼能這樣呢。怎麼可以呢。”欣欣坐在地毯上,哽咽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可心裏卻非常的難過。欣欣,我是為了你啊。
欣欣看著仍然沉默的我,猛然站了起來。潘峰的慘死已經使她的神誌開始不清了。我終於明白了,欣欣她,沒有放下這個背叛她傷害她的男人。
我的心裏,有點痛。
仿佛是一把尖刃刺進了我的心髒,一刀,兩刀。不停的插著。
我的心,在滴血。
我轉過身,從飯桌旁拿起刀,然後遞到了欣欣手裏。
我努力微笑著,用著顫抖而溫柔的聲音,我對她說:“欣欣,對不起。一命換一命,誰也不欠誰。”
欣欣接過刀,無聲的沉默著。她的意識,仿若脫離了一般。
見到如此,我把頭伸到欣欣的眉前,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我緊緊的抱住了欣欣。用力的,不放鬆的抱住了她。
尖刃刀深深的刺進了我的心髒。我的鮮血,順著欣欣的頭發,流到了她的雪白的羊毛衫上,接著是濃黑色的牛仔褲,最後是雪白的地毯。
欣欣,我解脫了。
“啊!”又一次比剛才還要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天空。
欣欣看著不停流血的我,嚎啕的哭聲徹底的釋放了出來。悲涼,而又無助。
“對..不起,讓…你生氣..了。”憑借著最後的一絲力氣,我想和欣欣再說幾句話。
“秦墨,不要啊。你先忍著,我去打電話。你一定沒事的,不要怕,不要啊……”欣欣的慘咽仍然刺痛著我的神經。
“欣欣,嗬嗬,不….用了….我…本就沒…打算活…下去。”
“嗚嗚,秦墨……”欣欣的哭聲傳入了我快要失去聽覺的耳朵。我努力的抬起手臂,慢慢的為欣欣擦去了眼淚。
“欣欣….今生…很高心…認識你。但願….下輩子….我還是……你…的知己。”說到這裏,我的嘴裏又吐出了許多鮮血。
欣欣的淚水盡情的流著,她不停的點著頭,貝齒咬著紅唇。嗬嗬,小丫頭。
“欣欣…..好好……活下去啊!”
7.
四川廣安日報今天刊登了一起重要刑事案件。內容上報道的是兩個少年為了一位女子而鬥毆,最後兩人相繼死亡的消息。
其中的一個少年,是著名青年作家情魔。中國作家協會最小的作家。
報紙被爭相購閱,萬人空巷。
三天後,唯一的幸存者黃欣欣在家中割腕自殺。
8.
猛烈的大雪襲擊著廣安這個南方的城市。雪花飄揚,飄渺了世界。
於千萬人中,遇見你;是難啊;
於千萬人中,殺了你,是劫啊;
於千萬人中,陪伴你,是緣啊,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