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淡淡的笑著,眼底看不到一絲的雜質,而雙手卻依舊好不自覺的懷著水絡蒼的手臂,絲毫沒有察覺到司徒玨灼人的視線。
水絡蒼則也隻是寵溺的看著她,沒有一絲的責備。
“謝皇上恩典!”上官璃恭敬的作揖,禮數陌生的似乎變了一個似得。
“皇上,奴婢有事求皇上!”她從醒來後,即使她記憶裏知道自己是他的妃子,但是卻一直都用奴婢自稱,沒有任何的逾越。
司徒玨看著她,示意要她說下去,儒雅的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沒有任何的痕跡,甚至連一絲的漣漪的波紋都不見了。
“奴婢希望皇上可以讓奴婢的師傅留下!”清冷的聲音在沉重的空氣中響起,夾雜著絲絲攝骨的寒意和異樣的感情。
“留下?”司徒玨似乎聽到了什麼及其可笑的事情,挑眉看著過於親密的兩人。
“是!”
“璃兒應該知道在能在宮裏長此居住的隻有兩種人,不是皇親,就是太監,朕不認為水絡蒼屬於期間的一類。”冰冷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溫情,隻是冷漠的凝視。
“奴婢明白了!”上官璃沒有再多做任何的掙紮,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的變幻莫測恢複了以往的沉靜清澈。
“朕還有事!”司徒玨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不曾說話的水絡蒼,甩手離開了。
兩人看著司徒玨離開的聲音,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水絡蒼才幽幽的開口:“璃兒這是何苦呢!”無奈的語調滿是心疼,俊雅的臉上劃過一絲絲的心疼。
上官璃看著那個身影的方向,沒有轉身去看水絡蒼,隻是看著遠方淡淡的說著:“師傅還記得璃兒曾經說過愛到深處就是絕望。”
“璃兒何苦折磨自己,放開他也就等於放下了你自己,何必如此的執著。”淒涼的聲音伴著沙啞的音調在這個原本過於安靜的宮裏飄蕩。
“已經太晚了,真的已經太晚了,如果能放手早已放手,也不會弄到現在這樣的下場。師傅應該很清楚璃兒的個性,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不報仇,我永遠無法發下,連死也無法麵對父親。”絕望的語調一字一字的燙在水絡蒼的心上,就如滾燙的油焦琳在冰透了的心。
“璃兒答應師傅,不要走極端。不要傷害自己,不要讓自己後悔。即使報仇了又如何,上官大人等人已經不可能再活過來,即使你可以讓他痛苦,但是你傷害他的同時你自己的心也在煎熬。”沙啞的聲音帶著疼惜。他的手想伸起為她撫平過於憂傷的眉,但是最終還是放下了。
“那就讓所有的人都痛苦吧,讓所有的人都下地獄。”狠絕的臉上燃起了絕望的笑容,淒厲絕美的笑聲在空氣中不斷回蕩著,讓將近黃昏的天空染上了一層詭異。
“師傅會留下來陪璃兒嗎?”剛才的失態已經在一瞬間恢複了,眼底殘留的痛卻無法迅速的珍藏好。
她的手輕輕的附上了那把血紅的匕首,紅豔的光在暗沉的燭光不斷的閃爍著冰冷徹骨的寒光。
“以後璃兒在哪,師傅就在哪!”水絡蒼過了許久才悠悠的歎息說道。
以後他不會離開璃兒,即使要痛他也會幫著她一起痛,即使是死他也會陪著璃兒以前,他這次不會放手,即使璃兒的心裏永遠不會有他。
“我會讓他心甘情願的讓師傅留下!”寒栗的口氣悠然的在空氣中響起,帶著無比的森然。
上官璃握著匕首的指在昏黃的光中泛著青紫的寒光,如琉璃般純淨的雙眸不斷的交替變化著,原本張開的眸子驟然的縮緊。
窗外掉落的綠葉隨著突如其來的冷風不斷的翻滾著,掙紮著。無聲的呻吟隻能在越來越劇烈的風中淡漠。
記憶隨著那篇翻滾的葉子慢慢的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