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杜榆不喜歡這位老姑奶奶,一進來這個院子,就一副瞧不起的樣子,仿佛這裏多麼的破亂一樣。
而且在坐上椅子以前,她身邊的那個丫鬟還先用帕子仔細擦了一擦,再放上了一個自己帶的墊子。
那椅子他們每天都坐的,也不見得有多髒。反正這舉動讓人挺不舒服的,你既然嫌髒,幹啥要過來啊,這不是有病嗎?
還有這位老姑奶奶身邊的那個小姑娘,看著和杜榆差不多大,直接就賭氣了嘴巴,“祖母,這裏又破又髒的,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回家!”一看就是平時都被寵壞了的。
那老姑奶奶忙哄道:“玉兒乖,隻要你乖,回去後祖母就把上次你看上的玉佩買下來。”
“祖母說話要算話,不然我可不依!”這樣說著,但是就是不肯坐下來。
“我說,你這過來作什麼作啊,既然瞧不起我們,你幹啥要來?趕緊的麻溜的,我這裏不歡迎你們,那邊有人歡迎你們呢。”齊氏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
陳杜氏忙道:“我自己的弟弟都沒有說話要攆我,你倒是開口了,要知道夫為妻綱!”
“得了得了,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我聽不懂!直接說吧,今天過來是啥事兒?要是給我說啥不好的,別怪我的大掃把!”
就是這麼粗俗的人,當初爹和娘怎麼就選了這麼個人,讓自己的弟弟就這麼將就了!要不是她,當初自己給弟弟說的那個親,早就考上了功名了!
“我這不是來見見我侄兒和侄孫們嗎?我說你咋回事兒?你怎麼能讓自己的親孫女去當丫鬟?你這讓我的臉往哪裏擱?”陳杜氏就興師問罪。
“呸!你自姓你的陳,和我們老杜家有啥關係?是誰以前說杜家的事兒關不著你這個出嫁了幾十年的姑奶奶,這個時候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齊氏可不怕這個陳杜氏,再說了,她也沒有必要解釋杜柳的事兒,這女人真是惡心,這個時候來說這個事兒,都過去一年多了,要是覺得不對,早就找過來了,還用得著隔了一年了?
再說,她不說那杜柳是她的侄孫女,誰會知道?明顯的是找茬!
陳杜氏有別的事兒要找這杜家,所以齊氏這麼罵她,她忍住了。
跟自己的孫女說道“‘玉兒,你過去跟你表妹玩。”因為杜榆看起來比這玉兒要矮,所以陳杜氏認為杜榆是表妹。
“我才不呢?穿的那麼土氣,長得跟醜八怪一樣。誰跟她玩!祖母,你別帶她去我們家好不好?我不喜歡她,也不想跟她一塊兒讀書!”這叫玉兒的倒是一下子把自己祖母的目的給說過來了。
齊氏一聽還得了,直接要趕人,“你給我滾蛋!我就說呢,你怎麼好心來我家裏來,其實是想讓我孫女給你孫女當丫鬟呢。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快給我滾!”說著就要拿大掃帚趕人!
陳杜氏看自己的弟弟一言不發,氣得說道:“二弟,你怎麼也不管管,我這也是好心,比起你們把孫女賣給別人當丫鬟,我這好歹也是她姑奶奶是不是?我不會讓自己的侄孫女當奴才的,就是讓她和玉兒一起讀書,這總比在鄉下要強吧。就是以後長大了,也有個好前程是不是?以後也能扒拉你們一大家子!”
杜老爺子聽了開口說道:“我家榆兒也讀書,自然有我來教。”
“什麼?祖母,她也叫玉兒我不依!”陳玉兒更是不幹了。
陳杜氏忙安慰道:“她是榆樹的榆兒,你是美玉的玉兒,兩個不相同的。”
“也就是說她是草木,不值錢,我是美玉,價值千金,是不是?”陳玉兒問陳杜氏。
為了安慰孫女,陳杜氏忙道:“就是這個意思。二弟,你好好考慮考慮一下。”
“杜老二,你要是敢答應,就給我跟著一道滾!”聽著這陳玉兒這樣解釋,齊氏直接就要發飆了。
杜榆也給氣得不行,對著陳玉兒說道:“草木都有生命,玉再美,也就是一個物事,何況,並不是所有的玉都是價值千金,說起來,這玉也就是石頭的一種。”奶奶的,都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反擊,那就不是杜榆的性子了。
“我家榆兒說的好!趕緊給我滾蛋!”齊氏說道:“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以為自己了不起!
“呀,這都是幹啥啊,大家都是一家子,這都動起手來了,不應該啊,二弟妹,小姑子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這樣不對啊。”張氏這個攪屎棍又來了,齊氏冷笑道:“正好,你小姑子有天大的好事兒留給你呢。”讓這兩女的去鬥鬥去吧。
齊氏可是一點兒也不稀罕這個事兒,所以沒有一點兒負擔的把陳杜氏說的事兒,告訴了張氏,張氏一聽,果然是心動不已,忙拉著陳杜氏的手,說道:“她姑奶奶,這麼好的事兒,弟妹不樂意,我樂意的很那,我家裏好幾個孫女呢,你看上哪個,就帶走哪個?要是全都看得上,那就全帶過去,我一點兒也不會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