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這小閨女過後不久魯大人就中了秀才,然後中了舉人,雖然後來過了十來年才中了進士,但是呢,成了舉人,日子就過的很好了,小閨女是一點兒苦也沒有吃過。
魯太太的小孫媳婦王氏說道:“倒是有好幾家,都是合適小姑姑的呢,孫媳婦也透露出了那個意思,就等著他們上門提親了。”王氏心道,就這位小姑姑那個樣子,誰家樂意過來提親啊,真的要提親的,也不過是可能在祖父的麵子上。
可惜這位祖婆婆就是不認命,非要說個好人家來,這左挑右挑的,就耽誤到現在來了。
以前還讓自己到京城裏找人家,她一個當晚輩的,操心一個小姑姑這個長輩的婚事,算怎麼回事兒啊。
魯太太聽了王氏的話,很是高興,她就說嘛,她家金鳳這麼好的,肯定大家都樂意上門提親的。
而魯大人呢,則看上了杜有忠的大兒子,隻不過呢,這位的大兒子卻已經定親了。說什麼也沒有退親的意思。
魯太太一聽魯大人看上了這麼個人家,就不爽利了,說道:“不過是個舉人家的兒子,有啥了不得的?我們金鳳這麼好的人才,至少也得配青陽縣城的大戶人家,杜家不行,我不喜歡!”
愣是瞧不上杜家的人。要是杜榆他們知道魯太太是如何想的,肯定要感謝她了,不被人看上也是一種幸福啊。
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加上今年杜大郎準備去考縣試,所以在過了幾天後,杜大郎就自己單獨回去了,他的籍貫是在雲陽縣,參加縣試也是在雲陽縣,過年的時候,到楚家都已經說好了,
到時候就到楚家借住幾天,也方便一些。
楚清流自然是樂意之至,那是他未來的女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呢。
而杜有忠則繼續和周教諭準備青陽縣的縣試,另外來了一個訓導,直接是魯縣令帶過來的人,姓孫,和魯大人一起去京城會試,結果沒有中的一個人,魯大人和他關係好,加上來到一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需要臂膀,所以就疏通了關係,把這位孫舉人給弄過來了,當了這個訓導。
這樣以來,魯縣令就比較依賴這位孫訓導,周教諭反而就靠邊站了。
更不用說杜有忠,也受到了排擠,完全不跟去年一樣,齊大人對他們看重有加。
新上司,帶來了新的地位排行,這對杜有忠來說,未嚐不是一種曆練,人不可能在任何時候,都順風順水,總有到了逆境的時候,關鍵不要自己就喪氣了,日子總會慢慢的好過的。
既然這位孫訓導很是有主人翁的精神,所以杜有忠和周教諭都放手讓他主導了。
周教諭也不是拔尖的人,人到了他那個年紀,就不像年輕的時候,血氣方剛了。
不過這位孫訓導的臉皮似乎很是夠厚,明明是周教諭和杜有忠去年辛辛苦苦弄得題目,自己他就據為己有了,而魯縣令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那樣默認了。
周教諭對杜有忠笑著說:“官場如戰場啊,到處不乏這樣的人。”
反正上司巴結也沒有用,何必爭這個閑氣呢?學官本來就沒有什麼權利好爭的,這個孫訓導無非是像魯大人證明,他是有本事的,是能給魯大人分憂解難的。
就他這溜須拍馬的本事,也是一種本事那。
人生百態,一輩子都看不完。
不過孫訓導到底是才來的人,縣學裏的生員還是看中周教諭,杜有忠在去年也贏得了這些秀才和學子的喜歡和尊重,所以平時請教他們兩個的人倒是多一些。
孫訓導的重點不在這裏,主要是讓魯大人覺得他比另外兩個人有用,凡是露臉的差事他才喜歡幹。
“這人過於輕浮了,雖然暫時能得到上司的好感,可是長期後,未嚐不會讓人厭惡。”
杜榆覺得這樣的人哪裏都有,在現代的時候,每家公司裏,都有這樣的一個人,平時髒活兒累活沒有他的份兒,反而能拍上司的馬屁,成為上司的心腹,別人的功勞,也敢搶,出了錯,就推到你身上。
覺得不公平?那好,你也這樣做啊。可是臉皮厚的人沒有幾個,大家都是要臉麵的人,不可能都做到那一步。
周教諭是穩坐釣魚台,他在這邊當教諭也是有些年頭了,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人家要蹦達,就讓他蹦達幾下,總有落下來的那一天。
當然,這前提是不要把他們給拉下馬才是。目前看來,周教諭就是擋在孫訓導前麵的一個絆腳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