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森嚴的守衛和高大的城牆,就是一座老式的貴族莊園,主樓連著兩個副樓,前有噴泉後有花園。順便說下神域房價地價都很便宜,到處都是這種寬敞的建築,包括鬼來他們一直住著的學生宿舍。甚至當一行人進入到莊園內時,崎紀明顯得感覺到了寒酸。噴泉是壞的,負責打掃的不是女仆而是保潔阿姨,房間裏的陳設介於樸素和簡陋之間。最要命的是沒暖氣,兩位少年個把鍾頭前還在四季如夏的砂川,轉眼間就來到了正直初冬的涵照,身上的夏裝明顯不夠用了,鬼來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莊園主人已經在客廳裏等著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從各拿了一套厚衣服遞給崎紀和鬼來。給兩人換的衣服雖不是很舊,但有一股古老的衣櫃的味道,簡單點說就是黴味。不過不會當麵抱怨這種事了,因為有的穿兩人就已經很知足了。
“讓兩位受苦了,是我考慮不周。”這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穿著一身勉強算得體的禮服,胸口還佩著一朵白玫瑰。如果不是隨行的侍衛長畢恭畢敬的鞠躬問好,崎紀他們多半以為他就是個沒落貴族或者來參加街道舞會的肉店老板,可就是這個肉店老板剛巧是帝國長老院十人之一的會方。
因為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會方就邀請兩人一起吃飯,崎紀本想還是有什麼事趕緊問完回去算了,但想到即使要回去還是得靠這位會方大人把他們送回去,不順著他的意思搞不好明天也回不去。會方強調隻是頓便餐,結果真的很簡單,蘿卜燉白菜白菜煮蘿卜,不過還好,因為跟咯吱響的椅子比起來,晚餐的內容還算好的。
大老遠隻是過來吃頓飯,會方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等客人就座飯菜上桌後,主人顯然有話要說,“寒舍簡陋讓兩位見笑了,不過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他一生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他留下的財產我全都捐了出去,隻留下這座莊園,已經足夠一家人的生活了。神族是很講究家係的,像我這種平民一步步打拚到現在,深知其中艱辛,所以知道鬼來你們的事,我就迫切的想要見你們一麵。前幾天,犬子行事魯莽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我不願意看到你們視犬子還有我為敵人。學院裏分成兩派,這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長老院與大帝也絕對不是對立的關係,學生們受到了挑撥,他們根本就是毫不知情。”
會方指天起誓:“我及長老院所有人都視大帝為明君,大帝一手創建了長老院,正是意圖革新整個帝國,他是要將自由和民主散播給整個神域的聖人。但是易曲徵這三家,曲解了大帝的旨意,為了自己的利益假借大帝的名義妄圖恢複舊日的帝國,他們才是混亂的根源。我們都是無依無靠的普通人,在舊帝國中都隻是待宰的羔羊,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們誤入歧途成為他們的附庸,長老院一定會跟大帝一起見證我們崛起的那一刻。”會方說到激動處,連侍衛們都似乎受到感染握緊了拳頭一臉的悲憤。
崎紀正想著該說點什麼好應付過去,鬼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大遷移季時筷子已經出現,所以筷子在神域也很常見,這絕對不是作者寫著寫著就忘了背景),緩緩站了起來。鬼來側著頭看著會方,正和他看著會朔的表情一樣,他開口了聲音裏滿含著不屑:“你是想把這頓飯當成賠禮嗎,那可不夠,你把你兒子叫來給我跪下道歉還差不多。”
侍衛長握住佩劍,隨時準備拔出來,會方倒是很冷靜地揮手讓他退下。鬼來並沒有停下:“出動母艦隻為了接兩個人卻用舊衣服待客,侍衛成群卻請不起像樣點的下人,權傾朝野卻要說自己無依無靠。會方大人,你想用這樣的演技來騙我們嗎。這樣沒有誠意的一頓飯,就留著你自己吃吧。”鬼來的眼睛裏冒出寒氣,一點都不給會方留情麵,拉著崎紀就往外走。
但他們很快就意識到這裏到底誰才是主人,侍衛們把兩人團團圍住,侍衛長拔劍對著兩人,“快跪下向會方大人道歉,你們這些野狗。”這一次會方沒有阻止,坐下來喝著碗裏的湯,眼睛並沒有看著兩人,顯然是在等著崎紀和鬼來的回答。
不過他並沒有等到道歉,隻聽到轟的一聲,餐廳的牆壁被打出一個大洞,從中進來的兩人正是易林還有學院傳說中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