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頭好疼,真的好疼……”
徐野從無盡的黑暗中幽幽醒來,隻覺得腦子裏就像是有幾萬把刀叉在使勁攪動,那個疼啊,讓他都覺得奇怪,自己的腦袋怎麼還沒有爆裂開來?不僅頭疼欲裂,眼皮也像是灌了鉛般沉重,根本就無法睜開。“啊呀,你終於醒了?”一個細細柔柔的聲音忽然傳入了徐野的耳朵裏。旋即一股涼涼的液體滴到了徐野幹裂的嘴唇上,接著又潤進了火燒火燎般的喉嚨裏,徐野忽然覺得腦袋不像剛才那般疼痛了,然後定了定神,終於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最先映入視野的卻是一方夢幻般的、令他怎麼都無法想象的美麗嬌靨!
漫畫人物般晶瑩剔透的瓜子臉輪廓,漫畫人物般美奐美侖的大眼睛,天上星辰般明亮的夢幻雙眸,還有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小嘴,一時間,徐野竟是看得癡了,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麼清純美貌的女子,那些以美貌而著稱的影視明星,在鎂光燈下出鏡都大有不如,曆史上的禍水紅顏陳圓圓,大抵也不過如此吧?
那女子的嬌靨上有著淡淡的紅暈,玉唇上也殘留著幾滴晶瑩的水珠。看這情狀,這女子剛才似乎就是用自己的小嘴往徐野嘴裏度了幾口水泉山。徐野目瞪口呆之際,那女子卻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額角,問道:“頭還疼麼?”
一時間,徐野直懷疑自個身在夢中,在他想來,也隻有在夢中,自個才有機會與如此佳人如此相對,若是在現實中,怕是連遠遠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罷?
因為視線為女子的衣袖所阻,徐野這才發現,女子上身穿著一襲樸素的湖藍色布襖,袖口才堪堪過肘,喇叭狀的衣袖下,露出一隻雪白的皓腕,手腕上還戴著一隻血色玉鐲,徐野對玉石沒多少研究,卻也看得出來,這隻鐲子絕非凡品。徐野再低頭看時,又發現那女子的下半身穿著一襲黑色短裙,裙裾才堪堪過膝,因為跪坐著的緣故,充滿女性柔美的臀股曲線下,一雙精致的小腿卻是整個露了出來,小腿上穿著白色的長筒布襪,腳上穿的也是樸素至極的布鞋。這服飾風格?似乎像是清末民初的女學生裝?
“哎,你好點沒有?”徐野正失神時,女子又問了句。“呃,好,好多了。”徐野恍然驚醒,使勁地咬了咬舌,隻覺疼入骨髓,而眼前的一切卻並沒有隨之消散,原來這一切居然都是真實的,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個不是在參加起點的作者年會,又從黃山的懸崖上摔下來了嗎?
沒有摔死也就罷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更離奇的是,麵前又怎麼會出現這麼個美麗得不像話的女人?
一起跟團出發的起點女編輯中間,好像沒這麼個美貌女子啊?
“那個,請問?”徐野定了定神,試探著問道,“小姐你是起點的嗎?”
“起點?”女子漂亮的柳葉眉微微一蹙,旋即搖頭道,“不是,我是榆林的。”
“榆林?”徐野撓了撓頭,又問道,“那個,小姐是你救的我麼?謝謝了哦。”
“我就給你找了點水泉山,不算什麼的。”那女子雪白的嬌靨又是微微一紅,旋即又說道,“不過,我還沒有感謝你呢,這次要不是你把我從土匪窩裏救出來,最後還不知道會怎樣呢?那些土匪也真是可惡,回頭我一定讓爹爹派兵把他們給剿了。”
“啊,土匪?”徐野聞言頓時大吃一驚,黃山鬧土匪了?還派兵圍剿?
不過,這女子剛才居然說自己從土匪窩裏把她給救了,這是咋回事?自己怎麼就想不起來這檔子事了呢?徐野正滿頭霧水時,一股冰涼的質感忽然從右手手心傳來,低頭看時,卻吃驚地發現右手手心居然緊緊握著一枝二十響的駁殼槍!
沒錯,就是駁殼槍,又稱鏡麵匣子,機頭都已經打開了!
作為一名在起點駐站的網絡寫手,徐野平時寫的都是曆史戰爭類小說,對於近代槍械還是略知一二的,諸如駁殼槍這樣的“名槍”自然是一眼就能辯認出來,可是,這玩意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摔個崖怎麼摔出一把鏡麵匣子來了?
不對,不僅摔出了把鏡麵匣子,還摔出了個大美女!
吃驚之下,徐野趕緊像觸電般扔掉了手中的鏡麵匣子。這猛然一動,整個身板頓時就像要散架了似的,痛徹骨髓,徐野忍不住就呻吟了一聲,不過,這一吃痛卻讓徐野又發現了另一樁怪事,他墜崖時,身上明明穿著休閑裝,可這會身上穿的居然是一套不知道什麼麵料做的西裝!
就在這時候,對麵的小樹林裏忽然鑽出了兩個漢子。徐野聞聲抬頭,立時與前麵那個漢子打了個照麵,卻吃驚地發現,那居然是個奇裝異物的壯漢,對襟短褂,燈籠褲,布鞋,腰間圍著四指寬的熟牛皮帶,上麵插著一排明晃晃的柳葉飛鏢,尤其是腦門禿禿,脖子上還盤著兩圈辮子!
入娘賊,這廝怎麼一副前清裝扮?拍戲演電影麼?
那兩個壯漢卻是如同見了鬼般大叫一聲,旋即連滾帶爬縮回了小樹林裏,那模樣,竟是怕極了徐野似的,不稍時,小樹林裏便響起了“嗵”“嗵”兩聲銃響,在寂靜的山穀裏傳出老遠,估計好幾裏外都能清楚地聽到。那美貌女子就急了,向徐野說道:“剛才那兩個土匪已經示警了,他們的大隊人馬很快就會趕到的,你又受了傷,走動不得,這可怎麼辦?”
“小姐,剛才,剛才那兩個真是土匪?”徐野卻有些不信。別是自己遇上個傻妞,把人家在拍戲的劇組當成土匪了吧?
女子急道:“這深山老林子裏連個獵戶都沒有,他們不是土匪還能是什麼人?你忘了,不到半個時辰前,就是這群土匪把咱們兩個逼下懸崖的呢,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身手好,隻怕咱們兩個都已經摔成肉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