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夜練打香頭(1 / 2)

見來人軍銜比簡惟勇還高,二少本能地想要起身見禮,卻被坐在身邊的風狂一把摁住了肩膀,二少愕然回頭,才驚訝無比地發現,風狂等四個隊官居然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仿佛來的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卒,而不是他們的上官。簡惟勇則起身向來人敬了記軍禮,淡淡地道:“趙統帶。”

來人自然就是綏遠新軍獨立標統帶趙玉堂,相當於就是團長了,見風狂等四位隊官坐著不動,趙玉堂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了一抹怒色,不過很快他又將怒意壓了下去,向簡惟勇回禮道:“簡管帶,聽聞包頭城內有商家出城勞軍,有這回事嗎?”

“確有此事。”簡惟勇點了點頭,旋即又轉身指著二少向趙玉堂介紹道,“趙統帶,前來營中勞軍的就是這位西門二少。”

趙玉堂衝二少抱了抱拳,皮笑肉不笑道:“二少真乃慷慨仁義之士,本官謹代表綏遠新編陸軍獨立標一千多官兵,謝了。”說罷,趙玉堂又回頭喝道,“來人,將二少搞賞我獨立標的慰問品收好了,待明日再分發給各營、各隊。”

“這個就不麻煩趙統帶了,不過呢,趙統帶若是願意代勞的話,倒是可以拿走一部份慰問品分發給左營、馬隊、炮隊還有工兵隊的弟兄們。”簡惟勇說話的語氣不疾不徐,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相當之強硬,絕對的綿裏藏針。見簡惟勇絲毫不給自己麵子,趙玉堂頓時怒火中燒,隻是強忍著才沒有發作。對於簡惟勇這位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高材生,趙玉堂真可謂是妒恨交加,妒的是簡惟勇少年英雄又是科班出身,極受麾下官兵的擁戴,恨的則是簡惟勇自恃出身,渾不將他這個長官放在眼裏,右營的事務他根本就插不進手。見簡惟勇與趙玉堂言語交鋒,坐在旁邊的二少不禁心頭微動,看來簡管帶跟這位趙統帶之間的關係不怎麼和睦啊?

“簡惟勇,你好自為之吧!”

好半晌後,趙玉堂才摞下一句狠話,黑著臉走了。簡惟勇也不以為意,又與二少閑聊了幾句,營部夥房就已經準備好了酒席,這桌酒席自然是為二少、簡惟勇還有四個隊官準備的,其餘排長以下軍官以及大頭兵就隻能在夥房大堂裏吃大鍋了,不過今天怎麼也算過節了,不但有肉吃,還有酒喝。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趁著簡惟勇起身去夥房大堂給麾下官兵敬酒時,二少假裝隨意地問坐在身邊的前隊隊官風狂道:“風大哥,剛才來的應該是獨立標的趙統帶吧?我怎麼覺著哥幾個好像都不怎麼歡迎這位趙統帶呀?”

“豈止是不歡迎?”風狂撇了撇嘴,狀極不屑。見二少滿臉驚訝的樣子,風狂又特意解釋道:“二兄弟,老哥實話跟你說吧,這個趙統帶就是個慫包貨色,膽識、武略、槍法還有騎術就沒一樣能比得過簡大人的,當初要不是暗中使了銀子,這獨立標的統帶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當,哼!”

“就現在,他這個統帶也不是把穩的。”對麵的後隊隊官翟鷹揚道,“我有個鄉黨在歸綏將軍衙門裏當差,上次他來包頭辦事,偷偷跟我說,獨立標左營幾次進剿漠北馬賊失利,白白消耗了許多彈藥糧餉,貽穀大人已經對趙玉堂極為不滿了。”

風狂便歎氣道:“若是簡大人肯聽咱們的,能籌些銀子上下打點,疏通關係,取趙玉堂而代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瘋子,你這話不等於白說麼?”左隊隊官赫連成道,“這幾個月,弟兄們都沒吃沒穿的,簡大人為了買糧食,連自己的餉銀都拿出來了,他要真有銀子,也早拿出來給弟兄們打牙祭了,又怎舍得拿去打點那些吃人都不吐骨頭的貪官汙吏?”

赫連成話音方落,其餘三個隊官便同聲歎息。風狂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向二少說道:“我們簡大人哪,就是為人太直,要不然早當上獨立標的統帶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弟兄們敬他愛他,也是因為他的剛正不阿,他要也是趙玉堂那樣的貨色,我風狂頭一個就不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