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新軍右營的布告就貼遍了包頭城。數以千計的夥計、商旅還有販夫走卒便紛紛圍到了各處布告欄前,有識字就對著布告大聲念了出來:“新軍右營將於明日上午十時在昆都侖河東岸舉行操典表演,歡迎包頭各界代表及民眾前往現場觀禮,沒了。”
“大兄弟,啥是操典表演?”
“不知道啊,可能是那些丘八要唱戲吧。”
“甚?沒聽說過丘八還會唱戲的,明兒得去瞧瞧。”
二少陪著林月嬋大小姐從街上悠閑地走過時,隻見不少販夫走卒還有商號夥計正在布告欄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看到這一幕,二少嘴角不由綻起了一絲微笑。這幾天忙得沒日沒夜的,腦細胞更是累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不過所有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一切都正向著二少預期的方向在發展。包頭商會已經成立,簡惟勇也已經和商會搭上了線。現在就看明天上午的會操結果如何了,不過,二少估計問題不大,新軍右營的步兵操典稟承於日本陸軍,而日本陸軍又稟報於德軍,其隊列式既便比不上後世的解放軍,想來也不會差太多,至少震憾一下包頭各界民眾是絕對沒問題的。明天上午一場實兵對抗外加隊列表演下來,在包頭民眾心裏,新軍右營絕對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軍隊了,到時候馬公甫順勢勸捐懸賞,也就順理成章了。賞格一旦設立,簡惟勇就可以去找貽穀,主動請纓進剿漠北馬賊了。眼下貽穀正愁沒有銀子給新軍發軍餉,十萬兩銀子的賞格絕對會讓他心動,再加上趙玉堂在此前幾次進剿中均表現不佳,那麼讓簡惟勇領兵進剿也就毫無懸念了,如果簡惟勇真的能夠順利剿滅漠北各路馬賊,取代趙玉堂那就是遲早的事。至於如何剿滅漠北各路馬賊,二少心裏早已有了計較。這事,還要落在即將運往唐努烏梁海的那六十多萬銀子上麵,這麼大一筆銀子,漠北各路馬賊不可能絲毫風聲都不知道。一旦各路馬賊知道消息,就絕不可能不出手。如果二少再放出風聲,將會有一隊新軍隨行保護,那麼各路馬賊為了確保打劫成功,多半也會聯合行動,這就給了簡惟勇將漠北各路馬賊一網打盡的機會!
當然,二少這麼安排也是有私心的,這樣做一方麵固然是為了幫助簡惟勇將漠北的各路馬賊一網打盡,另一方麵則是為了西門氏的這六十多萬兩銀子的安全考慮,不管怎麼說,有了整個右營的保護,這六十多萬銀子就絕對萬無一失了。剛想到得意處,二少忽然感到腋下傳來了一陣劇痛。二少慘叫一聲,急回頭看時,隻見林月嬋正撅著小嘴生氣呢。“咋了?”二少滿臉無辜地道,“我又咋了?竟要受此酷刑?”
“還往前走?”林月嬋白了二少一眼,嗔道,“再往前我還掐你。”
就在這時候,二少身後忽然傳來了個甜糯糯的聲音:“爺,你怎麼才來呀?奴家都等你好半天了,進來,快進來呀,咯咯咯……”
二少愕然回頭,隻見一個穿著大紅棉襖的半老徐娘正站在門外對他招手呢,這一笑,徐娘臉上抹的胭指水粉就簌簌簌地往下直掉,二少看了,頓時渾身上下都冒起了雞皮疙瘩,趕緊拉著林月嬋的小手,轉身一溜煙地似跑了。真是晦氣啊,怎麼就誑到煙花柳巷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