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聞言頓時有些心動,問道:“二少,若本步堂決定編練新式騎兵,你真願意在唐努烏梁海辦一個軍馬場,替本步堂培育優良的軍馬?”
“當然。”二少道,“辦一個軍馬場,不僅可以向漠北新軍提供戰馬,同時也可以向各省新軍提供戰馬,中國這麼大,各省新軍都有馬隊,隻要能培育出優良的戰馬,銷路是絕對不成問題的,在下是商人,有錢可賺為什麼不賺?”
“倒也是這個理兒。”馬亮點點頭,又道,“不過,辦軍馬場的各項開支,你可得自己想辦法解決,本步堂是不會給你半分銀子的。”
“那是自然。”二少說此一頓,又道,“不過,軍馬場的場地……”
馬亮也不多說廢話,向柳師爺道:“先生,麻煩你把唐努烏梁海的地圖找來。”
柳師爺答應一聲,從旁邊書架上找出一封卷軸,又在桌上徐徐展開,上麵繪的卻是唐努烏梁海的山川河洛圖,馬亮指著地圖對二少說道:“二少,你說吧,從哪到哪?不管你要哪裏,要多大方圓,本步堂都可以滿足你。”
二少指了指被他屠掉的克孜勒,又指了指克孜勒以東五百裏外的庫蘇古泊,說道:“從克孜勒一直到庫蘇古泊,南到華克穆河以南百裏,北到貝克穆河以北百裏,中間方圓六百多裏的水草地都劃歸我的漠北軍馬場,行嗎?”
這一大塊方圓六百多裏的水草地,已經將蘊含金砂的大小葉尼塞河以及各自的所有支流全都囊括了進去,馬亮真要把這片區域劃給二少的軍馬場,那麼葉尼塞河河床裏隱藏的巨大砂金礦,自然也就歸了二少了。“行,你開個價吧。”馬亮並不知道二少所劃的這塊區域裏蘊藏著巨大的砂金礦,單純從地圖上看,克孜勒以東直到庫蘇古泊的這片區域地勢西低東高,坡度較大,很難大規模開墾,而且,真正肥沃的土地全部在克孜勒以西的唐努烏梁海盆地。“在下隻能出五萬兩,而且不能付現銀。”二少完全是一副商人嘴臉,“中堂大人應該知道,不管是引進西洋馬種,還是重新安置這片區域內的庫蘇古爾牧民,那都是需要支付大筆銀子的,所以,這五萬兩銀子隻能等軍馬培育成熟後,拿軍馬抵扣。”
“行,那就拿軍馬抵扣。”馬亮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又向柳師爺道,“柳師爺,這便給二少立字據,訂契約吧。”
半盞茶的功夫後,二少就拿到了這方圓六百多裏水草地的地契!望著地契上蓋的漠北總督的鮮紅的關防大印,二少心裏不禁一陣狂喜,驢日的,這麼個大型砂金礦,從此以後就是他西門牧馬的了,從法律上已經屬於他了,哈哈哈……
當然,現階段是絕對不能公然開采的,否則馬亮還不得剝了他的皮?
旁邊的馬亮和柳師爺也挺高興,西門老二要建軍馬場,當然是天大的好事!
一來,漠北新軍能以低廉的價格從漠北軍馬場得到經過改良的優良軍馬,二來,西門老二向南方大量販賣軍馬時,漠北財政能得到大筆厘金,三來嘛,別看西門老二年輕,卻是個成了精的商人,到時候還能少了孝敬他們的年例銀子?
至於那方圓六百多裏水草地,不過就是片河川荒地,留在那裏也就一文不值,能賣出五萬兩銀子的價格,已經很不錯了!
高興之餘,馬亮又老話重提道:“二少,漠北軍馬場也不用你事事親躬,你也就是個東家,要不,你還是留在漠北協助本步堂編練新軍吧?隻要你點頭,本步堂這便上奏朝廷,委任你為漠北新軍騎兵協的正參軍官,怎麼樣?”
“中堂大人說笑了,在下一介草民,既沒有當過兵,又沒有上過軍校,怎麼可能勝任漠北新軍騎兵協的正參軍官之職?”二少趕緊推辭,頓了頓又道,“不過,在下倒是可以替中堂大人推薦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練兵人選。”
“是嗎?”馬亮淡淡地道,“說來本步堂聽聽。”
二少道:“此人乃是綏遠新軍獨立標的統帶——簡惟勇。”
“簡惟勇?本步堂好像聽說過。”馬亮道,“他應該畢業於日本陸士吧?”
“中堂大人真是好記性。”二少答道,“簡惟勇的確是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而且學的就是騎兵科,此人不僅會帶兵,而且會打仗,猖獗一時的漠北馬賊就是被他剿滅的,中堂大人若能將他挖過來,不僅練兵無憂,俄夷從此也休想再踏入薩彥嶺以南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