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她也是蠻拚的
戈淺和戈喻兄弟倆帶著歐陽晴天、歐陽銳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這個理應夜深人靜的時間點,客廳和飯廳的方向都還亮著燈。戈淺和戈喻交換了個“又來了”的眼神,很默契地分了工,戈喻帶著歐陽晴天和歐陽銳去客房休息,戈淺則去找那個大半夜還不睡覺的亂折騰的罪魁禍首。
客廳裏沒人,電視正播著午夜劇場,是纏綿悱惻的偶像愛情劇。戈淺瞧客廳沒人,便調個頭朝飯廳走去,靠近飯廳時,戈淺聞到隱約飄來食物的香氣,他歎了口氣,聯想到電視正播放著的節目,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到了這個點還在飯廳的人是誰了。
戈淺推開飯廳半掩著的玻璃門走進去:“媽,歐陽晴天他們今天飛回國,我剛去給他們接機。”
戈母萎靡地半趴在飯桌上抬起頭來看向戈淺,臉色酡紅酡紅的,邊打著酒嗝邊說道:“萌萌的孩子們不是下個月才過來嗎,怎麼現在就到了?唔……”她用勺子攪了攪碗裏的醒酒湯,“你去問他們要不要來吃點宵夜?”這幅醉得神誌不清的模樣,顯然是剛花天酒地回來。
戈淺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和歐陽晴天都執意要救回戈母,卻沒想到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戈母從來不是個堅強的人,她出嫁前是秦家最受寵的小公主,出嫁之後她在娘家的地位也一直沒變,受盡父母和兄長的萬千寵愛。這本是好事,卻在此時成為戈母變得軟弱的禍根。
當戈母知道自己的血親哥哥以及一起生活了半輩子的丈夫,這兩個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竟然有一段永遠無法解開的仇恨,她整個人都崩潰了。戈母逃避了所有的責任,作為親人的責任、作為妻子的責任、作為母親的責任,她全部都拋棄了,把自己像蝸牛一樣縮在殼裏不肯出來,將一切全都扔給娘家來處理,甚至還深深地迷戀上了酒精,極盡胡鬧。
戈淺不是沒嚐試過幫戈母振作,但戈淺每次嚐試,換來的都是戈母那一臉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你還要欺負我的表情,最後逼得戈淺不得不放棄。
戈淺對戈母的好感被磨得差不多,但對女士的基本禮貌還是有的。戈淺把從客廳那拿過來的披肩披到戈母裸.露的肩上:“媽,你別喝太多酒了,對身體不好。歐陽他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很累的,我讓他們先去休息了。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在開學前這段日子,歐陽銳和歐陽晴天暫時先住到咱們家裏來,想招待他們有的是時間。”說完,戈淺也不等戈母回答,轉頭就離開了客廳。
也不知道戈母是否聽出戈淺“家裏有客人你給我收斂點”的潛台詞,她隻是呆呆地看著重新掩上的玻璃門,像一尊雕像一樣,久久沒有一個動作,直到溫熱的醒酒湯漸漸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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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淺沉著臉從飯廳徑直走向自己位於二樓的房間,一抬頭就看到在二層樓梯口的木雕柱上,倚靠著一個高大而瘦削的身影。聽見戈淺的腳步聲,那人偏頭看向戈淺,嘴角漾著點點笑意:“好久不見,戈淺,你長高了呢。”
“……”戈淺很想問歐陽銳,說你這大半夜的不休息跑來跟我說你長高了是什麼心態,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他幾步走上台階來到歐陽銳麵前,給了歐陽銳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那時候,謝謝你了。”
戈淺抱了一小會就鬆了手,可他沒來得及後退開,一直沒動作的歐陽銳反手抱住了他,把腦袋埋在戈淺的頸間嗅著戈淺的氣息。歐陽銳用的力道比戈淺要大得多,戈淺被摟得有點呼吸困難,他有種錯覺,歐陽銳這是恨不得把他給揉進自己身體去。在被摟得快要窒息之前,戈淺拍了拍歐陽銳的後背:“你夠了,放開我。”
歐陽銳豆腐吃得正爽,哪會舍得鬆手,不過為了將來的幸福著想,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放開了戈淺。戈淺獲得自由後立刻拉開了和歐陽銳之間的距離,他上下打量了幾眼歐陽銳:“美國的風水有那麼好嗎,做複健都能達到健美先生的效果,肋骨都要被你勒斷了。”
歐陽銳見戈淺提到複健時有意無意地把視線落在他的腿上,無聲地笑了笑,並沒有接著戈淺的調侃說下去。為了能夠成為與戈淺比肩的人,歐陽銳幾乎沒有時間去為自己的身體情況消沉過,他一年內連續做了四次手術,刻苦地複健,才達到現在的單腳加了內增高後幾乎看不出腿部有異的效果。歐陽銳這兩年一直有借助網絡和戈淺保持聯係,卻從來沒提過這件事,也沒必要提。
戈淺心係修複歐陽銳和歐陽晴天關係的主任務,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個時候把話題往歐陽晴天身上帶,而是隨便聊了幾句歐陽銳的身體情況,然後嗬欠連連地被歐陽銳給打發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