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謝世奮通過小飯店的玻璃窗戶,看見了那輛藍顏色的接送車開進了廳機關的大門。他頓時感到,一個有關衛安竹和楊副省長的爆炸性新聞頃刻會傳遍到每個人的耳中。
謝世奮又要了一碗麵湯,慢慢地喝著,慢慢地用筷子把剩下的那一點點土豆絲往嘴裏送。他怕去早了引起別人對自己寫匿名信的懷疑,他想過上十幾分鍾大家都在議論這封信的時候再上樓道進辦公室。
十分鍾過去了,謝世奮看了看窗外沒有熟悉的人,就要了餐巾紙擦了擦嘴,付了飯錢,這才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走出了飯店。
果然不出所料,謝世奮上了樓梯進了樓道,就聽見姚麗菊的聲音了:“真快啊,早上剛公告了名單,下午一上班就有匿名信了。神速,神速。”
謝世奮路過姚麗菊的辦公室,見她的門打開著,朝裏一望,姚麗菊正和衛安竹在說話,同時她們也看見路過門口的謝世奮,大聲把他喊進了辦公室:“謝處長,你過來一下。”
謝世奮正想進去探聽情況,姚麗菊剛好喊他,心裏說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真是好運氣。想到這,他就裝著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進來了。
姚麗菊快人快語:“謝處長,你有沒有收到匿名信?”
“什麼匿名信?”謝世奮故意問到。
“寫衛安竹的。所有的辦公室都收到了,是從門縫中塞進去的,你辦公室裏有沒有?”姚麗菊緊緊地追問。
“我還沒進辦公室。這不,剛上班路過你門前,就被你叫進來了。”謝世奮說。此時,他的心跳又加快了,剛才塞匿名信的時候忘了給自己塞一份。
謝世奮定了定神,又問道:“寫的什麼內容?”
姚麗菊說:“回到辦公室看到匿名信你就知道了。”
衛安竹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謝世奮說:“謝處長,我剛好找你談點事,咱們去你辦公室吧。”
謝世奮不知有詐,忙說:“好,好。”抬腿出了姚麗菊辦公室的門。衛安竹緊緊跟著謝世奮,回頭對姚麗菊說:“你也來吧。”
姚麗菊趕緊拉了辦公室的門,跟著衛安竹和謝世奮一起到了他的辦公室。
打開門一看地麵上幹幹淨淨,根本沒有從門縫下麵塞進來匿名信。
衛安竹問了一句:“謝處長,你這裏怎麼沒有人塞匿名信?”
謝世奮沒有來得及回答,姚麗菊又窮追不舍:“廳長,副廳長,處長,副處長以及每個人的辦公室都有匿名信,你這裏怎麼就沒有呢?”
衛安竹又問:“謝處長,你中午幹啥去了?你中午下班後都幹了些什麼?”
謝世奮感到姚麗菊和衛安竹此時變成了審問犯人的公安警察人員。頭上開始冒汗,仍然為自己辯解:“難道你們懷疑是我幹的嗎?我謝世奮是寫匿名信的人嗎?我已經公告入圍了,我何必幹這事,你們應該問問那些沒有公告入圍心理不平衡的人。”
“我心裏就不平衡。”姚麗菊質問謝世奮:“你認為入圍的八個人中隻有衛處長最有實力和你做出最後的競爭,所以就寫匿名信。”
“千萬別冤枉好人”謝世奮態度非常好:“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我謝世奮幹不出那種事。”謝世奮又要點煙抽,姚麗菊把他製止了。
衛安竹和姚麗菊不想把事態擴大,也不願為此遭到其他人的議論,更不願為此被嫉妒她們的人所利用。倆人就交換了眼神,走出了謝世奮的辦公室。
謝世奮起身把二人送到門口,連說:“慢走,慢走”就趕忙關住了門。
謝世奮坐到了沙發上,連點了幾次煙都因為手發抖而沒有點著,他幹脆用勁把手中的香煙擰成兩段。他真悔恨當初為什麼忘記了在自己的辦公室也放上一份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