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如此震撼我的心,當他用盈滿笑意的漂亮眼睛看著我時,我竟有種淒美而心碎的感覺。
是夜,我正在廚房裏煮泡麵。陽台裏傳來一陣聲響,我走出去正要看看是怎麼回事,一件不名飛行物倐地劃過玻璃掉到地上。本以為是誰家調皮的孩子搞的惡作劇,走到陽台前便要破口大罵,有一件不名飛行物迅速地越過我的眼睛,打中我的額頭。
“哎呀!”我痛呼出聲,也在那一瞬間,我確信那個襲擊我的不名飛行物是一塊拇指大的石頭!一手捂著頭,一邊往下四處搜尋罪魁禍首。果然,在路邊的一棵樹下有個可疑身影。我朝那個方向斥罵道:“混蛋!搗蛋搞到姐姐我頭上來了,有種別跑!”
出乎意料的,對方竟毫不客氣地笑出聲,那低沉的笑聲似曾相“聞”,就在名字呼之欲出時,他從樹影裏走出來,抬起頭,露出了臉龐的輪廓。那張帥氣的臉有著太多我熟悉的東西,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出來。
“真要我跑,我還跑不動呢!”
我的心酸了一下,故作鎮靜地問:“你這麼晚來幹什麼?”明明是那麼脆弱的身體,卻老是往外跑!
“想你啊,想著就來了。”他的語氣好像他來這裏是再自然不過了,而我的反應才是大驚小怪。
然而這樣的話,卻讓我的心暖暖的。
“喂!你該不會就這樣和我眉目傳情吧,雖然也不錯,但我現在希望你能趕快下來。”他的聲音有著掩飾不住的疲倦,我的心又揪緊了。
“你不是說現在是信息時代嗎?幹嘛不發短信?”
“我手機沒電了。”他說得無辜,“你先下來。”
我翻了翻白眼,天知道他又想搞什麼飛機。不忍心拒絕他的,我下了樓走到他麵前,風吹得他及耳的碎發飛揚。
“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他載我到了山頂——是上次看夜景的那座山。我一直不知道這座山的名字,直到他告訴我它叫卑斯山。
“阿爾卑斯?”我驚奇地問。
“拜托有點常識好不好?阿爾卑斯不在中國啦!”他受不了地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這都不知道,不是笨蛋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氣得臉都漲紅了。
“因為在卑斯山看流星最清楚,也最近。”他抬起臉望著天空,緩緩開口。
我突然難受起來,有誰會想到這樣堅強樂觀帥氣的男孩,竟會有一顆最脆弱的心髒!望著他完美的側臉,我的思緒不禁飄回了一個月前……
C大與S大合並,本來沒什麼大的改變,頂多是學校裏多了一些男生和新麵孔的女生的身影。但在這些女生當中卻出現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女孩。
因為新學校的成立,我被欣瑜軟硬兼施地拖去唱K,說是慶祝什麼S女大從此有男生加盟。在我看來,這句話對她而言應該翻譯成:我謝欣瑜終於有機會可以告別清澀的時代,一步步往象征著幸福的紅地毯邁進。然後我便被她們一口氣灌了五杯“紅唇烈火”——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殺千刀的調酒師調的,真夠嗆的了!
各自告別後,我昏昏沉沉地走回家。樓下的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為融入黑暗的道路增添了陰森詭異的色彩。我的心抖了抖,加速回家的步伐。一個黑影倐地撲過來。
“哇呀!別吃我啊!我沒有肉不好吃的,請你去吃別人吧!放過……”咦?哭聲?我沒聽錯吧!我驚恐地看著撲倒在我眼前的黑乎乎的東西。
“嗚嗚……星雨……”黑影含糊不清地說話。
裴琳!我扳開遮掩住他的臉的長發,輕聲喚道:“裴琳?”
她抬起梨花帶淚的臉看了我一眼,又哭起來。
“裴琳,你怎麼哭了?”在確定來人後我很快平靜下來。然而看到她這樣,我又擔心了。裴琳雖然孩子氣,卻很少在我麵前哭,而我也清楚地知道能讓她這麼傷心,隻有韓辰勳那家夥有這種本事。
許久,大概是哭累了,她終於不再哭泣,聲音仍帶著哭音:“他……他有喜歡的人了。”
我呆愣了幾秒,一時無法明白她的意思,好一會兒才明白“他”指的是韓辰勳,喃喃地問她:“他……喜歡誰?”
她卻猶如陷入一個縹緲的世界裏,自言自語,“他有喜歡的人了,可是我喜歡他啊,我怎麼辦?”她猛地抓住我,求救地看著我,眼裏盈滿了痛苦的淚水,“星雨,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好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