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暖陽緩緩的傾灑在能照射的每寸土地上,今天的風不似前幾天蕭條狂躁,一夕間柔順下來,明明就不帶來溫度的太陽還時不時的隱進雲層,帶著灰色的雲層布及整個天空。
未落完的葉落也在秋末的最後關頭徐徐而下,隨著風搖曳。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頂著風頑強生長。
張家別墅,張家所有人都難得的沒有出門,而是全部留在家裏。
向陽的落地窗傾灑進少許光亮,淺紫色的窗簾隨著風輕輕晃動,像是湖麵水波粼粼。
張家所有人齊聚在大廳裏,坐在豪華的玫瑰紫沙發上,商討著今天的特別事情。
“墨兒好幾年回京都沒來家裏了,今天你們可都別給我出岔子,好好接待他。”張老爺子威嚴的坐著,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激動的交代著。
林墨和張家的關係其實已經隔好幾輩,林墨的姥姥姓張,是張老爺子的親妹妹,嫁給書香門第的林家就很少來往了。在林家眼裏,本是名門望族,書香之家的張家竟然墮落到從商。古往今來,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尾。雖然現在商在普通人眼裏是有錢的代表詞,商人的身份也比古時好了很多。可就算如此,張家再落敗,也不該去從事低劣的商人。
在真正的貴門望族,名門世閥眼中,商還是低劣的下等。
因而林家嫌棄張家,很少和張家來往。而張家當時落敗,急缺錢財,覺著錢財最為重要,所以便不顧同時存活下的書香門第之家如何看待,毅然決然選擇從商。
這些年下來,張家是掙了些錢,出門做事也變得體麵了。但幾十年前拋卻了貴族名號的他們,想要在擠進豪門望族圈裏,卻不是那麼容易。
林家當時也曾消滯過,然而接連三代出了響當當的藝術家,被推上了望族頂端。
林墨的爺爺愛好國畫及山青,乃是在世界上享有一席之地的國畫大師,林墨的父親丹青一般,書法卻練得爐火純青,自成一套風格。有兩位名聲響當當的藝術家當父親和爺爺,作為孫子的林墨也該超塵脫俗,比兩人更傑出。
事實也是如此,隻不過林墨最擅長的不是父親和爺爺所期盼那樣,成為書畫雙絕的當代大師,而是在音樂上頗有造塑,享譽世界,成為天才中的天才。林家坐穩書香門第,名門望族的姿態,張家卻高不成低不就。錢是有,可也不算豪門富裕家庭,連擠進上流社會都兢兢業業,張家早時的名氣也早蕩然無存。
而幾十年的世俗社會生活使得老爺子成為了世俗凡人,養的兒子也徹底沒了民初的望族驕傲及尊嚴。變得市儈,世俗,金錢利益至上。
十幾年的生意壓彎了老爺子的名氣及驕傲,但他始終記得小時候家族的繁榮及昌盛,名氣的響亮。所以他現在想回去那個圈子,然而——兒子被他養殘了,他自己肚子裏或許還有一些筆墨水,但多年不用,早不知丟哪去了。兒子更是什麼水平都沒有,因而他開始想方設法的往那個已經不屬於他的圈子裏擠。
林墨會是一個突破口,他希望張家人和林墨打好關係,最好讓玉雪嫁給林墨,那就再完美不過了。所以林墨沒來之前,他一直盯著張玉雪傳輸要為張家奉獻,讓張家繁榮昌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