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城的步伐頓住,卻沒回過頭來,倨傲孤僻的挺拔個子就默默的站在那裏。
雅音小跑著追上他,走到他的麵前,昂著頭看他。她雙手手指緊張的絞在一起,咬了咬唇畔,那雙眼像漆黑而灼亮。裏麵散發著的光澤和韻味,完全不是原主所表達出來的。
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門戶,想要看一個人便從眼睛去看。張佑城淡淡的望著她的雙目,臉上表情。神情寡淡無波,沒有息怒,也沒有哀樂。
猶豫了一會兒,握緊了雙手。“我知道,她才是你妹妹,所以你討厭我,恨我無可厚非,我也不能否定,我占據了她的身體。”
她臉上哀傷莫名。“我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我想活下去,從而傷害了她,傷害了你。”
“你自己知道就好。”她話還沒說完,張佑城便諷刺的說,看著她的眸子平淡無波。“陸茴香,你既知道,就別在我麵前出現。看到你,我就想到小妹,對你的怨恨越發加重。”他語氣不善的說完,繞過了雅音就走。態度並不好。
雅音頓了一下,嘲諷的笑了,就算她做太多,在他的心裏。永遠成為不了張雅音,看,他連她的名字,都是陸茴香。
可是,他也是她兩年的夢。近距離接觸,她把這份愛轉化成親情。他的怨惡,讓她心痛,恨不得把張雅音的身份脫去。
她失魂落魄的看著張佑城遠去的背影,整個人如同散了架的骨頭,什麼力氣也提不起。
他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原諒她了,也不會如以前一般對她。她好懷戀,那個能讓人依靠,撐起半邊天,永遠支持她的哥哥。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是她自私,是她想活下去。然而,她的道歉,他卻聽不到。
她回過頭,顧臨騰正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的注視著她。也看到了她眼角的淚水,她嚇了一跳,還好是顧臨騰看到,不是別人。
“你怎麼……出來了。”雅音低聲問道,沒抬頭。她眼裏的淚水在打轉,她不想讓顧臨騰看到。
“別太傷心了,你這麼好,總有一天他會想清楚,知道你的好。”顧臨騰囁嚅著唇,牽過雅音的手,悄聲安慰。他的安慰讓雅音哭笑不得,什麼叫總有一天哥哥會知道她的好。
他怪的,是她霸占了張雅音的身體,讓他的妹妹消失,永遠回不來。她能理解他,就像有莫名其妙的人侵占了小叔的身體,代替小叔活下去,她也不會原諒那人一人,就算那人在怎麼好。他們都是情感動物,逃不脫七情六欲,圈鎖在這世間,麵對人世的衰老病死,酸甜苦辣,情感折磨。
可就是如此,生命才精彩,不是嗎?
兩人攜手進屋,也並沒引起其他人奇怪。
顧宅裏的傭人,也從開始的張小姐或是雅音小姐改了稱呼,改為了少夫人。
這些人,比起古代的奴仆,多了份尊嚴和倨傲,卻也如古代仆人般,對主人老板恭敬有加,誰讓她們需要這份工作,顧宅的待遇高呢?很多人想來做傭人,都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