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配件之中,有一件東西格外引人矚目:
一條腿,一條生生被暴力從人身上撕下來般的腿,白骨可見,血水噴濺。
“啊!”慘聲中,賓少在車尾落地時,被彈了起來,摔在地上,左側大腿根處血鞣模糊一片,血水還在隨著心跳一股一股向外噴射著,其間白骨可見。
賓少的聲音如同殺豬般的響了起來:“我爸是李雙當,你們全家都死定了!”
靜,死一般的靜。
唯一的聲音是賓少發出的殺豬般的哀嚎,而這聲音也隨著失血量越來越大,而變得越來越小。
“臭表子,老子發誓一定讓我爸殺了你全家,到時老子要把你拍死一百遍……”聲音停止,是因為一根手指落在他的頸側。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把賓少送醫院。”小太妹的話音一落,十幾個混混才從這地獄般的場景中回過神來,開始跑過去抬人。
突然,正要抬起賓少的小混混感到背上一陣冰寒,立即全停了手。
剛才就先是一陣冰寒,然後賓少和他的價值五十五萬的三菱槍騎兵被人一拳廢掉了。現在又是這種冰寒襲來,再動的是傻子,顯然這些小混混並不太傻。
“我說讓他走了麼?”陸楓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似乎把這十幾個小混混給冰封在了原地。
“小楓,做事留一線。”十三姨是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再不讓賓少走要是出了人命,別說她沒有百八十萬去平事,就是有錢也沒有門路,絕對不能為了這個人渣把陸楓給賠進去。
“十三姨,做事留一線的道理我懂,所以他還活著。”陸楓說到這裏看向了地上的賓少“可是他不懂,我相信他剛才說的是真話。所以我準備至少拉上他這個墊背的,我們一家人也不算白死。姨,我膽小,尤其怕白死。”
靜,全場又是一片死寂。如果說剛才是被陸楓那狂暴的武力給驚著了,那麼現在就是被陸楓的話給雷到了,而且是被雷個外焦裏嫩。膽小,有你這麼個膽小法的麼?
一個不知何時到場的老頭走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賓少,然後伸手在賓少的身上點了點立即止住了流血,然後才看向陸楓說道:“見過膽小的,但是要說膽小到要殺人,老夫是第一次見到。人老了,殺人的理由聽得多了,但是你說出來的這個理由,還真是新鮮。”
那幾個小混混這時才明白了過來:什麼叫白死?何著你打斷賓少的腿,又砸了一輛五十多萬的車全不算事兒是吧?
“胡伯”十幾個小混混一看到這個老頭,立即全來了精神,其中一個指著陸楓說道“就是這小子打傷了賓少,我們無能攔不住他,您老可得給賓少報仇。”說罷一臉憤恨地看著陸楓,好像剛才保護主子多盡心一樣。
胡伯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嗯,你小子和賓少爺最要好,老夫記得。”說著伸手在他腿上輕輕一拍,立即那小混混殺豬般的叫了起來“胡伯,您打錯人了,是那個小子打傷的賓少。”
“老夫沒有打錯。賓少爺說過有福和你同享,這一點少爺做到了,現在是你和少爺有難同當的時候了。”說罷向另幾個混混說“把少爺送到我車裏去,劉醫生在車上。”
“老爺子,你剛才做的事,我很欣賞。”陸楓笑了,邁步把十三姨擋在了身後。對麵的這個老人讓他有了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敏銳的感覺是呈無數次的浴血奮戰中才能鍛煉出來的。
這老頭身上背著人命,而且絕不止一條。陸楓在他的身上感到了那種隻有殺過人的人才能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看了看陸楓老人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年紀就有這種身手,不錯。”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做事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他爸爸是誰?”
聽到這話,陸楓的臉上嘲弄的笑容更勝從前。如今他早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為十三姨殺人之後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了。
看到陸楓的笑容,老人心裏一怔。在李家呆了一輩子,場麵上的事情看得太多,什麼事情沒見過?
俗話說人老呈精,就是指閱曆豐富。當他看到陸楓露出這種嘲弄的笑容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對方也有背景,而且比起自家少爺來,隻大不小,否則不可能嘲笑他。
加上連記下來地北市所有有背景的人物照片的小太妹也不認識這個人,老人就更不敢立即開始攻擊對麵的這個年輕人。仇可晚一點再報,現在大禹正大力反腐,反黑。
萬一招惹了皇城裏派出來的專員,並不清白的李家絕對承受不了來自皇城裏的怒火。
就在這老人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口風時,陸楓卻是說出了一句讓老人連問也不能再問的話“我知道他爸是李雙當,可是你知道老子的背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