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冷處偏佳(1 / 3)

慈恩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質樸小木屋,躲過密密匝匝的樹林,隨著視線的聚集,敏銳的發現一男一女正在木屋外的院子裏。

男人身著青衣,端坐在青石做成的石凳上,手持湖筆,像是在寫些什麼。雖然未過而立,已然有了兩鬢星霜,卻也不能掩蓋他的優雅從容。這人不是蕭逸又是何人,浮生流年,風霜終會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印記,何況是這個經曆了太多太多的人。

而那女子便是夏容寒無疑了,隻見她淡然如仙的一襲白衣,手持一襲披風,也不由蕭逸分說,嗔怒著細柔的將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蕭逸回頭見是她,露出一抹淡淡癡癡的笑。這個女子如同清爽的風,如溫暖的光,從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書屋。

容寒柳眉輕蹙,也不理他,隻是低頭細細的替他將披風係好,抵禦這料峭的春寒。而蕭逸卻趁著她低頭時,將嘴湊到她的耳邊,像是呢喃了什麼,女子便羞紅了臉,嬌羞中帶著憤懣,直直的看著這個忍不住笑意的男人。

劉向鄰看著這對伉儷情深之人,心中不禁想起出征前母親對父親說的話“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長流,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這句話用在這裏真是十分恰當,雖然日子清淡像西湖的藕,卻也濃醇像盛開的荷,幸福其實真的很簡單:有人愛,有事做,有所期待。

“筆床茶社太從容,畫眉閑了畫芙蓉。蕭施主,你這歸隱生活可要羨煞死老衲了。”

蕭逸抬頭一看發現慈恩一行三人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院子門口,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微微一笑,放筆起身,看了眼臉上飄著紅雲,低眉螓首的夏容寒,也不顧她是否還在生氣,牽起她玉華的手,走向院門。

蕭逸:“人生何如不相逢,何如相逢不相合。大師既然羨慕采菊東南下的生活,我這裏可是還容得下一座木屋,就不知大師是否能放的下人世間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了。”

慈恩搖了搖頭,微笑道:“故人心尚永,蕭施主還是如此豁達,既然蕭施主相邀,那老衲恭敬不如從命,可惜滔滔天下,老衲實在是無法置身事外,待的人間太平,前方無路時,老衲便來此與蕭施主一起追求自由。”

蕭逸:“心無物語,即是秋空霽海:座有琴書,便成石室丹丘。大師是有大智慧的人,在一地,那裏便是歸隱之地,這才讓晚輩好生欽佩。”

釋靈:“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老衲哪有什麼大智慧,也隻是學會了在厭倦了紛擾的世界時,用內心的安寧來治療,“心遠”即可,而未必是歸隱山林。”

蕭逸笑了笑,也不答話。

釋靈:“不過老衲這次前來金頂並不是來找蕭施主敘舊的,請允許我介紹我帶來的這兩位施主。”

蕭逸點了點頭,將他們迎進了院子。

“這位是王族護衛軍的督軍大人,韓信。”

蕭逸打量了一下韓信,見他的目光暗暗瞄向自己身旁的夏容寒,心中不禁搖頭。

“韓信大人是奉了國主的命令代表國主前來拜訪蕭施主的,韓大人,韓大人。”

見韓信走神,慈恩一看便知這人的心裏在想些什麼,出言提醒。

“哦,你好,鄙人正是王族護衛軍的督軍大人韓信,相信你們也聽說過我。”韓信急忙收神回道

其實韓信剛剛在門口看見夏容寒時便驚訝了,自己是知道這個夏族第一美女的,曾經也見過她驚豔的容貌,隻是她對自己這個國主麵前的紅人連正眼也沒瞧過,即使自己權傾天下,也不認識這個讓自己夜思夢想的尤物

韓信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故作驚訝的叫道:“咦!這位不是夏族的刑法長老夏容寒,夏姑娘嗎?你好,你好,鄙人曾在夏族考察時見過你,我們還真是有緣,竟然在這荒無人煙的鬼地方又與仙子相遇。”

說著,韓信竟然主動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恬不知恥的想要和夏容寒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