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殺了吧。”
雲若辰的語氣平靜輕柔,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似的,毫無煙火氣。
陳皇後的身體卻完全無法控製地顫栗起來。
她想逃,逃離這個魔鬼身邊,可是她手腳都被束縛著動彈不了——她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
“別擔心,母後,您是安全的。”
雲若辰笑靨如花,轉頭卻對紀嘉凝下令:“還不讓他們動手?”
一時間,偌大的宮中哭聲連天。
剛才在重華宮處置那些宮女禁衛時,為了防止他們喊出什麼對雲若辰不利的話來,都是堵上嘴打死的。
不過這一回,雲若辰卻沒讓人把他們的嘴堵上。唉唉,俗話說得好,沒聲音,再好的戲也出不來。
反正都要作惡,那就惡到底吧。
最先被拖到前麵來行刑的是十數名內侍。
他們被捆著手腳按在條凳上,三名禁衛一組處置一個人。
“娘娘,您進宮的日子也不長,不知親眼見過宮杖行刑沒?”
雲若辰含笑轉向徐衡:“徐公公,宮杖都是什麼木頭做的呀?”
徐衡忙應道:“回公主,宮杖都是栗木製成,您看那宮杖前端削成了槌狀,上包鐵皮,鐵皮上還有倒鉤,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奴婢們用的。”
“啊,還有倒鉤呐?”雲若辰故作驚奇,仿佛自己先前沒看見重華宮前打死人一般:“那打下來,豈不是要……活活痛死?”
“呀——————”
她剛說完這句話,禁衛們就開始動手了!
帶著倒鉤的宮杖,狠狠擊打在內侍們的頭上、身上,先給予他們重重的撞擊,然後每打完一棒的時候,再抬手用力一扯,尖利的倒鉤便將他們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來。
驚天動地的慘嚎聲,在宮牆中此起彼伏地響起,伴隨著一片片血肉在這繁花錦繡的宮殿中回蕩。
那些等待行刑的宮女們,不少都嚇得沒了魂兒,軟泥般癱軟在地,全都失禁了不說,昏死過去的也不在少數。但昏迷也沒用,待會她們還是會被痛醒,然後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
“咦,打完啦?”
雲若辰看著最後一名已打成稀巴爛的內侍被拖下了條凳,還有些遺憾似的嘖嘖歎息:“哦,沒關係,娘娘,還有你的宮女們呢……娘娘您慈悲,為這些奴婢流淚了?”
她貌似關切地為陳皇後拭去臉上的涕淚,陳皇後真希望自己也能昏過去,可她就是沒能昏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看到了,看到了,被那幾個虎狼般的禁衛拖上來的,是她的貼身大宮女憐兒。這宮女對他忠心耿耿,每天早晚都負責替她梳頭理妝,說話又伶俐,討人喜歡……
現在那張討喜的圓臉,就在她眼前被一杖打爛了。鮮血混合著腦漿一股股地流下來,流下來……
雲若辰還是笑著,笑得很淡很淡。
一個又一個宮女被拖到條凳上,捆好,按住,行刑。
求饒聲和慘叫聲穿透了胭脂紅的厚重宮牆,夾雜著腥臭的血氣,往後宮每一處角落擴散。
已是傍晚時分,日頭漸漸靠近了西山,卻紅得格外灼目,橘紅色的流光緩慢流動著,仿若在滴血。
擱在往日,此時應該是宮中最繁忙的時刻。各宮都要派人去禦膳房領晚飯,然後統一進食,日夜班輪換。
可此際在宮中行走的人雖多,卻全都低著頭默默走路,耳邊總被那隱約傳來的慘嚎縈繞著,每個人背脊都是涼浸浸的。
公主這是下了死手啊……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天色都暗了下來,才有人來向雲若辰稟報說,已經將所有宮人處置完畢。
而早已屎尿失禁的陳皇後,雙眼的小木棒被取下後卻還是合不上眼,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不住往外冒著白沫子。
她已經瘋了。
“徐公公,娘娘就請您多照顧,還有這兒……本宮先去服侍皇上用晚膳了。”
雲若辰特意先回重華宮沐浴更衣,又抹了些香粉,才去陪她的父皇,還有弟弟。
重華宮前的殘局已被人收拾幹淨,盡管血腥氣依然濃重。
原先在重華宮裏服侍的人們,害怕公主會遷怒他們沒好好保護小主子,誰知公主卻沒有追究的意思。
隻是讓曾嬤嬤來告誡他們,誰敢把公主剛進宮時摔死崔嬤嬤的事往外說,下場自己去想吧。
居然能保住性命,已經是意外之喜,哪有不要命的敢往外說?
曾嬤嬤的傷沒太大問題,掉了兩顆牙齒,臉腫了,鼻梁還好沒斷。雲若辰專門給她賜了藥,還叮囑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