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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個子壯漢終於急了,扔下一錠銀子,急匆匆的擠過人群,一溜煙的跑掉了。
“切!太不成熟了!我長大了一定不嫁給這種人。”曾紅撿起地上的銀子,衝圍著的眾人豪爽的拱了拱手,蹦蹦跳跳的跑回了雷立身邊。
而雷立,張的大大的嘴,還沒合上呢。奶奶的,又脫臼了。
曾明強悍,曾紅完全是巾幗不讓須眉,這麼一會的時間,一小錠銀子就到手了。在這個大陸上當乞丐,還真容易哎。
可是,一個將死的乞丐呢?雷立有些無奈,現在自己完全靠這兩兄妹養活,早上趕早被二人帶到城裏,現在連一頭撞死在牆上的力氣都沒有。
生的糊塗,死的壯烈。現在,活的憋屈。
“喲,還沒死呐?”一個戲謔的男聲突然從頭上傳來,雷立疑惑的抬起頭,卻見一個穿著和乞丐差不多的臭道士,黑灰的道袍上也有數個大補丁,手中一把破蒲扇,腦袋上一個厚厚的高高的狗皮帽子。
這個人是個神經病?這麼熱的天戴那麼大的一個帽子,雷立正想著,卻看到曾紅和曾明兩個小不點蹦蹦跳跳的圍在臭道士身邊,十分歡快的嘰嘰喳喳,顯然是與這個道士認識。
“咦?不認識我了?”臭道士見雷立一臉疑惑的樣子,顯得有些奇怪,“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昨天就應該嗝屁了,怎麼活到了現在呢?偉大的道法啊,真是太神奇了!”
難道這個就是昨晚曾明跟自己提到的狗皮道士?怎麼看起來比我強不了多少?雷立暗自思量著,或許就是這一片的乞丐頭吧,穿一身灰不溜秋的袍子用來嚇唬人。
“或許就是這一片的乞丐頭吧,穿一身灰不溜秋的袍子用來嚇唬人!”狗皮道士豎起耳朵,手中撚了一個奇怪的法訣,神色陶醉的聽了一會,口中機械式的把雷立心中所想複述了一遍,而後一臉窮酸的看著雷立道,“原來你心裏是這麼想貧道的,真是太傷心了。”
雷立的心猛的一顫,目瞪口呆的看著其貌不揚的狗皮道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才自己心中所想被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給他帶來的震驚不亞於被雷劈中或者被隕石砸中。
妖怪?神仙?耶穌?佛祖?關二哥?孔聖人?
不止是雷立疑惑,此時的狗皮道士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他蹲下身來仔細的打量著雷立,嘴裏還不住的叨咕著:“你這小子還不死?怎麼還不死呢?昨天不死今天也該死了吧,今天不死後天也差不多了……”
“我******!你這個馬上被雷劈的臭道士,有你這麼咒人的嗎?老子活的好好的,一萬年都他媽死不了!”雷立終於怒了,冒著全身骨頭散架的危險,大罵眼前這個猥瑣的臭道士。
“被雷劈?謝謝!”狗皮道士聽到‘雷劈’二字,竟然十分的開心,臉上露出了異常神往的表情,“多謝誇獎,可惜我還未達到被雷劈的境界。”
說罷,長長的歎了口氣,麵部有些抽搐,仿佛有些不甘心的樣子。雷立卻完全蒙了,被自己破頭大罵一通,這個道士竟然悠然自得,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太詭異了。
“大雷哥他——他——”曾紅哇哇哭了起來,看那架勢好像是雷立死了一樣,“他昨天發燒以後,失憶了。”
曾紅說話的時候,帶了一點地方口音,那‘發燒’二字在雷立耳朵裏怎麼聽怎麼都是‘發sao’,不禁心裏暗罵一句,自己這身臭皮囊原來的主人死到臨頭了還想搞女人,真他奶奶的——****。
“原來是失憶了,不過貧道算的一般是不會錯的,待我再仔細看看你。”說罷,狗皮道士眯縫起小眼睛,在身上左搓右撓的搞了半天,終於在一個類似補丁的口袋裏探出一顆綠色的小豆子,他撚起小豆子輕輕的放在地上。瞬時間,豆子發芽,綠色的枝幹扭曲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呼吸之間便長到了兩寸高,一朵純白色的五葉花悄然在頂端盛開,幽藍色的花蕊,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芳。